還要這樣注重儀表。
他卻連站著都吃力,低低喘咳,不得不動手扶著牆壁。
我往浴缸放水:“過來,躺著洗舒服點。”
他輕聲道:“映映,你出去。”
我說:“我求求你。”
他望著我,沉默無言,終於慢慢解下衣服。
我蹲在一旁,托住他的後腦勺,溫柔地給他洗頭髮,然後按摩他的酸硬雙肩,他身體虛,躺著躺著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洗完澡我扶他起來,動手取過浴巾。
他張開眼清咳一聲:“我自己來吧。”
只是簡單的擦乾身體穿件浴袍,他走出來,臉上被熱水氤氳出來的淡粉色又變蒼白,額上滲出了微微冷汗。
我不由分說拉著他在床沿坐下,將他身體靠在我身上。
“別動,你就好好坐著。”我說。
家卓把頭倚在我身上,有些累地閉起眼。
我替他吹乾他頭髮,給他穿襯衣,扣扣子,打領帶,再穿外套,他一直不斷咳嗽,臉色細看更顯青白。
待到穿戴整齊,他從床頭櫃拿瓶子倒出藥片,吃了一大堆。
然後喝了一杯熱水。
門外響起敲門聲,我走去拉開門,他的助理秘書一行人,早已等在套房外,又不知是怎番忙碌的一天。
我輕聲道:“請稍等。”
家卓已經站起來:“我讓人送你回去。”
我眷戀心疼,忍不住伸手環住他脖子:“家卓——”
他拉開我的手:“映映,不要這樣。”
他輕輕咳嗽著說:“回去。”
我眼淚湧出來。
他說:“不要感情用事,我們之間,感情用事是沒有用的。”
我連哭都不敢,只哽咽拼命壓抑著抽泣。
家卓眼底的脆弱幾乎要崩潰,顫抖著喚我名字:“映映……”
這時敲門聲再度響起,助理小心又焦急地催促:“副總,早上會議要遲到了。”
家卓深深吸氣,終於堅決地放開了我的手,推開門走出去。
我站在房中,一會一個陌生男子敲門進來:“小姐,勞先生吩咐我送你去機場,我在樓下大堂等你。”
他看我眼神略有鄙夷。
想來是我看起來不過是榮幸地在矜貴驕子身邊陪伴過一夜,次日早晨還對主顧糾纏不休,需要被打發掉鶯鶯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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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著收拾東西。
被押送著走進機場,我拿著機票,進了候機大廳。
男子一直目送我進了關,我客氣地說:“麻煩你,可以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我,似乎不明白我何以如此矜持冷靜,然後點點頭轉身走開。
我萬念俱灰地坐在候機大廳,看出去眼前都是一片濛濛的灰暗。
恍惚中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映映!”
我轉頭,看到一個濃眉深目的英俊混血男子,我驚喜地站起來:“Gary!”
“嘿!真的是你!”男子麥色的俊朗面容露出燦爛笑容,我被迫享受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你怎麼在這裡?”他問。
“我過來看一個朋友。”我突然黯淡了。
他看看我:“心情不好?”
“我跟朋友去大馬森林拍攝,你要不要跟著去散散心?”Gary熱情地邀請我:“你是那麼可愛的天使,何以有了愁容?來來來,一起來玩玩。”
家卓一心只想著趕我走,反正沒人在乎我……我任性地想,假都請了,難道回去?
“機票怎麼辦?”我問。
“這好說,我們剛剛有個同事臨時有事不能來,你已進閘,拿他機票登機就好。”Gary大聲地招呼他的同伴們:“嘿,夥計們,我們加入了一位新成員。”
大廳一角圍坐著大堆的攝影器材的一群男人呼啦啦全轉過頭來,其中一個留著絡腮鬍西方男子大聲笑著用英文問:“Gary,這精緻小女孩是誰?”
Gary自豪地說:“我女兒。”
一群人善意鬨笑起來。
我也微笑,Gary跟我母親交往過一段時間,我母親在英國認識他,他是供職於著名自然雜誌的攝影師。
他們一群人熱熱鬧鬧,驅散了我的寂寞。
我心情低落得無以復加,所以無比渴望熱氣騰騰生機勃勃的環境。
我跟隨著他們搭飛機在吉隆坡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