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在不知在做什麼,”他咬牙道:“經委會收了無數封投訴,竟連媒體也得到訊息,今日收盤股價竟跌了0。61,勞通真是要砸在他手上。”
我替他拉好被子:“先別想這麼多,好好睡一覺。”
我走進隔壁衣帽間給他收拾衣物,再走出來,家卓已睡去。
我悄悄地望著他沉靜蒼白睡顏,心底那麼柔軟的疼痛,最終還是隻能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十七)
第二日我去公司請假,由於時間倉促,只定到了後天晚上飛新加坡的飛機票。
我唯恐惹家卓不快,心情忐忐忑忑地出機場打了車去酒店,家卓入住的酒店周圍早已戒嚴,我只好打電話給蘇見。
蘇見很快出來接我:“映映,你來真是太好。”
他接過我姓李放在車後座,我坐上車說:“怎麼了?”
蘇見說:“國內有事勞先生派我回去,可是他身體情況讓人擔心。”
我呼吸一窒,急急地問:“他怎麼樣?”
蘇見手指在方向盤敲,神色複雜:“他那天來跟大少接手工作,兩兄弟狠吵一架,大少真是荒唐,他氣得回來胸口都痛,這種高峰會議的行程簡直是飛速運轉,他這樣工作身體肯本吃不消……”
蘇見轉頭望我,安慰說:“也別太擔心,他就是無人敢勸他,你來了讓他多休息就好。”
“嗯。”我輕聲應。
我們走進酒店,蘇見替我辦了入住手續,服務生過來催:“蘇先生,車子已經在等。”
蘇見點點頭,對我說:“我今天的飛機回國。”
我客氣地說:“你這麼忙,真是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
“不會,”蘇見回頭說:“我剛在廚房給他定了份粥,他晚上回來你讓他喝一點,他這兩天幾不怎麼吃得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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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家卓回來,推門見到我,也不意外,只說:“映映,你太任性。”
我上前替他脫下大衣:“蘇見告訴你了?”
“嗯,”他解開領帶:“他在機場給我打了電話。”
我拿來紙巾擦去他額頭上一層薄薄的虛汗,溫柔地問:“要先洗澡還是先喝點粥?”
他在套房外的沙發坐下來,語氣低微:“你不應該過來,不合適。”
我舀粥端給他:“你身體好了,我馬上回去。”
他似乎無力同我爭辯,將一小碗清粥慢慢喝了下去。
我給他取睡袍,進去給他放熱水。
他順從地進去洗了澡出來。
我拿出外套給他披上,將溫熱的牛奶遞給他。
洗了澡精神還是不好,家卓倚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做這一切,忽然低低咳起來:“映映,我在這工作很忙,無暇顧及你。”
“好,好,”我連忙安撫他:“我看看你就回去好不好?”
他聲音暗啞:“我還幾份檔案要看,你搭飛機也累吧,睡覺吧。”
“家卓,早點休息好不好?”
“很快。”他倦色隱隱,溫和地說。
我不忍心再煩他,點點頭回自己的房間。
清晨,我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看了看時間,其實他該起來了。
只是實在捨不得叫醒他,讓他能多睡一會都好。
床上的人有些不安地輕輕輾轉,終於勉強睜開眼。
“家卓?”我輕輕喚。
“嗯。”他直覺地應我,睜著眼好一會才看清眼前。
“映映——”他清醒過來,手撐著床要坐起來,身體才動了動,隨即一晃無力地跌了回去。
我扶住他:“頭暈是不是?”
“有一點。”他點點頭,扶著我手臂坐了起來。
我探手摸他額角,還是微微的熱度,連日來持續反覆的發燒早已耗盡了他的體力,加上帶病勞累工作,他這段時間體質本來就差,這麼折騰下來,我真的擔心他能否撐得下去。
我慢慢把他扶起來,他站起來走向浴室,豪華的酒店套房空間寬闊,他走得辛苦,甚至在中途停下來歇了一會。
我小心地跟著他進去。
他走到淋浴蓬蓬頭底下。
我忍不住出聲:“家卓,還要洗澡?”
他有些晃神,愣了一會答:“昨晚上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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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卓每天早上都要洗澡,真是潔癖偏執狂,都病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