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將棺木抬到冰窖裡去。”
景清黯然,點點頭。
“我們也去。”
沈清苓冷笑,“人都死了,屍。體燒了得了。現在什麼時候,若不是她,你們主子會落到如斯田地?”
僅為了對翹楚的愧疚,而今——
她心裡惦著上官驚鴻,說著悲憤之意頓起,
“姓沈的,你說夠了沒有!”
眾人本都起了怒意,沒想到率先喝斥的是郎霖鈴。她劈手指向沈清苓,冷冷道:“人都死了,你還想怎麼樣,她到底是爺名媒正娶的妻子,你還沒過門,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些渾話!”
郎霖鈴說著,突然笑了。下棋那天,她雖大怒於翹楚,但翹楚事後送來給她一盅黑白子,裡面的紙函,卻讓她無法真正去恨這個女子,甚至想,她們若並非一同參加當天的選妃大賽,也許,能做朋友。
——郎姐姐,我們就像這些棋子,命運註定,不由自主。沒有辦法改變的只能隨它,將來的你我各自努力。翹楚雖無法答應你勸他與你同房,但你我當天的約定,翹楚生有一日,一定謹記。若他他日當真為尊,郎家和你必在。除非你選擇離開,否則,你永遠是他的後。對不起,我能做的只有這點微末。
沈清苓微微一震,抬頭間,見各人神色冷冽,竟一時說不出半句話。
她往宗璞看去,宗璞卻凝著角落一直沉默的秦冬凝。
一時,整個廳室陷入死一般的窒息之中。今晨,皇帝下了命令,翌日黃昏,卸上官驚鴻雙臂,執行於皇城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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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誰也沒有辦法施救。
皇帝似乎對宗璞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瞭解,今日早朝,在對上官驚鴻宣刑後說了一番話,
“卿執全國刑量最高司,切記一切當循法而行,以法而依,朕麼……平生最恨結黨營。私,尤是與那種不忠不孝之人為伍。”
若說皇帝就某些事延展訓話,誡臣自律的,並不為奇,但這話來的突然,結語更奇,那便耐人尋味了來。
朝官驚疑之際,遂思疑宗璞與睿王府關係。
宗璞身份忽而古怪外洩,皇帝雖暫沒再說什麼,但彼時不少朝臣將皇帝眼中陰沉看個清楚,寧王亦是在場的。
宗璞往後仕怕只大險,但這便罷,最起碼是後事,而今卻是皇帝下令,皇八子行刑前,宗人府不準任何人內進茛。
這一晚,誰亦不再忌諱,齊集睿王府,共商營救,可如今情勢,山窮水惡。
終於,郎霖鈴霍地站起,道:“我再回郎家一趟!”
“再?噢,是了,說來郎妃已過娘。家一回,郎相不肯相幫。你再回倒是有用麼?”
沈清苓腹中氣憤,一聲低嗤下,全數而出,她知郎相是斷不會幫了!
“你!”
郎霖鈴氣怒,她話口剛落,卻聽得空氣中一聲清脆抽動,那廂沈清苓連連後退多步,微微一顫,卻猶自傲冷盯著美人。
美人長鞭卷握在手,容顏冰寒到極點,一字一字道:“你再說一句,看我殺不殺了你。”
佩蘭上前,拍了拍美人的肩,將她稍稍拉下,寧王一瞥清苓,冷冷道:“清兒,郎妃亦是一番好意!”
他說著拂袖一揮,又沉聲道:“現下我等還內裡反,怎麼救老八!”
眾人各不再言語。沈清苓這時反為輕笑,“要救驚鴻,還有一法。”
眾人一怔,宗璞立下道:“清兒快說。”
沈清苓知那方法極險,她也是方才想到,心裡也複雜,但她想救上官驚鴻亦是心切,更要讓眾人明白至於翹楚,誰才能助上官驚鴻,遂道:“設法行刑時將驚鴻劫走。但即便驚鴻被救,亦絕不可能遠走,皇上必定鎖城,早晚會將他搜出來。所以,同時,今晚找一人與我同赴江南去找我母。親,只有她才知道芳菲如今何在。”
“在只有芳菲親自開口,皇上才可能赦免驚鴻。”
各人聞言,都吃了一驚。
佩蘭失聲道:“芳菲還在?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只是對外宣稱而已。上官驚灝怕亦未必知道他母。親還在生。芳菲與我母。親交好,我母親曾告於我,。”
“你們道皇上一生為何苦戀芳菲,卻是他從不曾真正得到過她,此為一,你們又想想皇上殺了多少兄弟才登上這個皇位,在他心裡,愛與求的反是良善女子,芳菲在不謝死後,對皇上說,不謝雖不仁,她卻不能不義,不謝雖惡有惡報,卻終是因她而死,死的亦是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