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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站在我旁邊提醒我:“姑娘,這樣用水太浪費。”

我趕忙將水龍頭關緊,羞愧的說:“我,走了神。”

他大概有六十歲的樣子了,但身體看起結實又健康,頭髮都白了,卻白的乾淨好看,長了一雙明察秋毫的眼睛,他問:“你剛來的?”

他們互相之間熟悉至此,我竟不需要自我介紹便全知道我是新來的,郊區的鄰居大概來往多一些,我暗自猜測。

他繼續說:“婚姻不幸,又與孩子生生分離,難怪你走神這樣厲害,我站在這裡站好久了。”

我瞪大了眼睛問他:“你怎麼知道這些?”

他低頭呵呵一笑:“莫怕,我會一點點占卜術,皮毛而已,不會亂用。”

他面相和善,說話語速較慢。我稍微放鬆下來,問:“你以算命為生嗎?”

他說:“哦,不,我平時做橋,做房子,順便會做一些馬車之類。”

我問:“那你是建築師了。但是,這城市沒有馬車通行的。生意會好嗎?”

“這裡不通行,自有天堂路要走,姑娘一定誤會了,我做的不是真的房子和橋,是紙的,有時候也糊一些紙人,花轎什麼的,發喪葬禮的時候就一起燒給‘先人’了。”

天黑了,燈很暗,他在水房裡認真的給我解釋,我只覺得身子僵直,為什麼這裡的人都要做與死人有關的工作?

我大著膽子問:“我隔壁那女孩,好像是化妝師。你們一起工作嗎?”

他說:“你是指碧月吧,她是我們單位惟一的女美容師,做這份工作要有極其平和的心態呢。我只是業餘時間賺些錢而已,都在家做,她要去單位的。”

他自我介紹說姓汪,大家都叫他汪師傅。我跟他匆匆談完鑽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只覺得胸口異常的憋悶。據他介紹我才得知,這座樓是殯儀館家屬宿舍樓,象我這種外來租客極少,因為都不敢住。平時該上班的上班,那些沒有工作的家屬就在家做些貼補生意,例如縫製“黑孝章”,幫人扎花圈,裁剪壽衣之類,價格公道,質量又好,多是熟人介紹,都是跟死亡禮儀有關。樓剛蓋好的時候,為了求吉避諱,還專門請過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