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寧缺帶過來,我拼著被簡大家責罰,也好好讓他快活快活。”
桑桑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題,走到桌邊好奇地望了過去。
先前進院之後,她只是粗略看了看,此時居然才是她第一次看到雞湯帖的原文,只見這句讓少爺被神符師看中、已然名動京都的話是這樣寫的。
“桑桑少爺我今天喝醉了就不回來睡了你記得把鍋上燉的剩雞湯喝掉。”
看著桌面潦草字跡最頭前那兩個字,那個屬於自己的名字,桑桑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笑了起來,微黑的臉頰是滿是驕傲和開心的神采。
待桑桑在小草的陪伴下離開小院之後,水珠兒的貼身婢女走了進來,眼珠骨碌一轉,低聲說道:“姑娘,雖說那便箋確實是寧缺寫的,那桌子可是咱們的,而且顏瑟大師也是在您這兒過夜時動的雅興。給他主僕二人些分紅應當,可七三的比例實在有些吃虧。”
水珠兒笑了笑,輕輕一戳忠心婢女的眉心,說道:“你呀,看事情總是這般淺,且不說這二十九個字頭兩個便是桑桑的名字,只說若我佔了大頭,日後朝中哪位高官瞧中了想索了去,我該如何拒絕?現如今大頭歸了寧缺主僕,我便不過是個代管之人,若真有誰敢來強索這方小桌,便不會衝著我來,他們首先得過了寧缺那關。”
婢女微微一怔後聽明白了姑娘話裡的意思,輕輕咬著下唇,說道:“可是姑娘……您和寧缺少爺關係不是挺好?私下裡偶爾還姐弟相稱,這般把他推上臺面,是不是有些……”
看著欲言又止的婢女,水珠兒格格一笑,嗔道:“覺得姑娘我行事不厚道?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我的婢女,還是寧缺的婢女,他都好幾個月沒來了,居然還這般念著他。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寧缺他如今既得陛下賞識,又成了神符師的傳人,不說可以在長安城裡隨便欺負人去,但至少沒有誰敢隨便欺負他了。”
……
……
***招二樓雅間臨窗畔的桌上,擺著幾樣清爽小食和兩壺果酒。一位姑娘坐在窗畔,看著被小草送出樓去的桑桑,對身旁那名中年客人笑著說道:“瞧見那小姑娘沒有?那就是寧缺少爺的小侍女,我們樓裡的姑娘都覺著她日後肯定會是寧缺少爺房裡的人,若不是有這麼個身份,簡大家的貼身婢女怎會與她這般相好?”
中年客人眉毛微白,膚色如鐵,看上去頗有滄桑之意。他順著姑娘的指點向窗外望去,沉默片刻後好奇問道:“這個叫寧缺的年輕人,真可謂是一日動長安,只是有些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都叫他寧缺少爺叫的這般順口?前些時日他可沒有今天這般大的名氣。”
那位姑娘掩袖一笑,輕聲解釋道:“寧缺少爺可不是普通人……雖然樓裡的姑娘們以前並不知道他有什麼不普通之處,但能讓水珠兒姑娘心疼的一聲弟弟一聲弟弟叫喚的人,能讓陸雪姑娘休沐假期也要專程來舞一曲胡旋的人,想必總是有些與眾不同之處。”
中年客人眉梢微微挑起,訝道:“這又是為何?”
那位姑娘想了半晌,發現樓裡的姑娘確實都挺喜歡寧缺,但若真要總結寧缺有何值得喜歡之處,卻是十分困難,只好搖搖頭笑著說道:“從他第一次進樓,簡大家便對他另眼相看,別的好處或許水珠兒知道些?但僅憑簡大家的態度,便值得我們尊稱他一聲少爺了。”
中年客人笑了笑,不再談論此事,與姑娘飲了些果酒,說了些閒話,便告辭而去。
出了***招,中年人坐進一輛馬車,指示車伕在長安城裡隨意行走,繞了幾個彎,最終在北城某處停下。他交付車錢下車之後又穿過兩條小巷,來到一片青樹環繞,氣氛肅嚴的建築群後方,敲響後門走了進去。
長安府後書房內。
上官揚羽看著身前那名中年男人,面無表情問道:“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把嫌疑物件縮小到七個人。寧缺在這七個名字裡排在最後,你為什麼會懷疑他?可有什麼證據?”
那名中年男人姓鐵名英,乃是長安府的刑名班頭,曾經在刑部辦過十幾年差,對查案之事極有經驗,此時聽著上司問話,猶豫片刻後說道:“張貽琦死時,寧缺正在***招內。”
上官揚羽面色驟寒,痛斥道:“當時***招裡有上百人,難道都有嫌疑!”
鐵英低首抱拳,沉聲說道:“但屬下感覺這個人有問題。”
上官揚羽微微皺眉,不悅說道:“查案辦差,怎能憑感覺行事?”
“張貽琦死在***招側門外,當時並未以命案處理,所以現場未作查驗,當時在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