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這名形容枯瘦恐怖的老僧的目光是那般慈悲wēn暖的話。
“你是誰?”
寧缺緊扣著弓弦,瞄準著白骨山間的老僧,緊張問道。
這裡是與世隔絕數十年的魔宗山門,忽然出現這樣一位老僧,實在是難以理解,這名老僧老瘦成這般模樣居然還活著,也已經超出正常人的思考範圍。而任何超出常理難以理解的事情,一般都蘊zàng著極大的兇險。
“我是誰?”
老僧緩緩抬起頭來,穿過腹間的鐵鏈叮叮作響,大概是帶動體圌內痛楚,枯瘦如鬼的骨臉上現出一絲痛楚,深陷眼眸內目光依舊wēn暖,卻帶出了幾分惘然追憶之意。
過了很長時間,老僧眼眸裡忽然現出一絲明悟之意,牽動唇角松如疊紙的面板,露圌出一絲難看的微笑,說道:“我是一個自縛之人。”
“我當年做過一椿極大的錯事,引為終生之憾,所以我用鐵鏈將自己鎖縛於此地,發誓用盡餘生超度這些王圌魂,企盼能以此贖zui一二。”
鐵鏈穿體而過,老僧無論說話還是極細微的動作,都會讓他顯露圌出幾絲痛苦,但他虛弱的聲音以及眼神,依然那般平靜慈悲,令人感覺如春風一般。
寧缺看著這名枯瘦如鬼,氣如春風的老僧,怔怔問道:“贖什麼zui?”
鐵鏈叮叮再次響起。枯瘦老僧微笑看著身周的白骨圌幹shi,艱難地伸出手指自身前一根白sètui骨邊緣緩緩撫過,說道:“贖shā圌人之zui。”
“shā圌人之zui?”
老僧看著他平靜說道:“我二十歲始入佛門,後成佛子,自以為慈悲為懷,將以佛光普度眾生,哪裡料到卻有滿地白骨因我而生,這便是我的shā圌人之zui。”
寧缺聽懂了這段話,卻聽不懂這段話,魔宗山門滿地白骨shi骸,傳說中都應該是小師叔劍下王圌魂,一路看劍痕縱橫以及無字碑上那行大字,當年真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