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依依不捨,又道:“桑桑的病還沒好,您可別先死了。”
歧山大師氣的笑了起來,笑罵道:“你這哪裡養成的潑壞性子?如今我總算相信夫子時常會被你氣的亂吹鬍子,卻沒辦法收拾你。”
寧缺笑著說道:“老師就是喜歡我誠實,疼我所以不收拾我。”
走出洞廬。
寧缺抱著桑桑進了馬車。
桑桑倚在被褥上,緊緊握著小拳頭,生怕把那顆黑色棋子弄丟了。她看著寧缺神情黯淡說道:““大師……是不是不好了?”
寧缺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又說道:“不要想太多,這和你沒有關係,佛門高僧對命數自有掌握,更何況是大師這種能預知將來的人。”
夜風漸起,掀起青帘一角。
寧缺看著山道旁那座孤伶伶的佛輦,微微皺眉,他不知道那位懸空寺戒律首座,為什麼一直等在洞廬外,而且為什麼佛輦旁沒有任何人?
……
……
月輪國白塔寺的苦行僧,都被曲妮瑪娣帶到了山下,爛柯寺僧也早已離開,觀海僧送黑色馬車下山,洞廬周遭一個人都沒有。
夜風吹拂秋林,發出簌簌的輕響,卻沒有驚動鳥兒,隱隱約約間,似乎有清脆而細微的鈴聲響起,然而那鈴聲彷彿不是真實,瞬間湮滅無聞。
洞廬外的佛輦依舊安靜,忽然一隻手從黃色的帷布里伸了出來,掀起一道縫隙,一個穿著深褐色僧衣的僧人,從佛輦上走了下來。
這名僧人雙眉直若橫尺,眼若寶石,眉眼間隱見風霜之色,額上亦已有了皺紋,然而卻讓看不出來年齡,說六七十可,說三四十亦可。
這位僧人自然便是懸空寺戒律院首座。
僧人走下佛輦,緩步走入洞廬,藉著幽暗的燈光,看著地下那串虎桃木手鍊,單手合什,問道:“師叔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寶樹,你為何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