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骨子裡最真實的性情,其實還一直停留在四歲時,在通議大夫府柴房內手握滴血柴刀的那一瞬間。
如果面臨著外部的壓力,如果再次面對死亡,那份狠厲冷酷的性情,會毫不猶豫地從他身體最深處迸發出來。
登山入二層樓的那一夜如此。
在荒原上遇馬賊時如此。
在大明湖畔箭射隆慶皇子時也如此。
時時如此,時時不如此。
如此才是寧缺。
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朱雀繪像之前。
就在這時,籌謀已久的暮春之雨終於落了下來。
……
……
(第三章爭取兩點半前出來。)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朱雀認主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朱雀認主
雨自天降,街上的行人紛紛走避,那些外郡來的遊客也依依不捨的離開,只剩下寧缺一個人站在朱雀繪像前沉默不語。(《》網7*
他撐開了大黑傘,雨點灑落在緊繃的傘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看著傘前逐漸被雨打溼的朱雀繪像,想起了很多事情。
過去的往事不用提,今天在宮裡皇后娘娘震撼半蹲行禮,將軍府裡許世一著將軍,都讓他覺得很是麻煩,尤其是許世的態度,讓他很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不是憤怒,而是類似失落的感覺,因為他也曾經是名大唐軍人,如同渭城裡的同袍們一樣,把這位大唐軍方第一人視作偶像,喝酒閒聊時提起鎮國大將軍的名字便會肅然起敬。
他記得某種關於精神層次需要的說法,他喜歡在渭城與戰友們逐馬草原,出生入死,他喜歡在長安城裡被民眾尊重議論甚至敬畏,喜歡書院後山的師兄師姐,這些都是很美好的精神需要。
所以他想做個好人,想被許世這樣的軍方重臣欣賞,而不是警惕甚至意欲除之而後快,然而可惜的是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