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巡邏的唐騎之外,竟是很難看到人影,著實沒有什麼好逛的,不過年輕的男女逛街更多的不在於逛街,而是在於和誰逛,所以寧缺和山山的心情倒是不錯。
走過半掩著門的糧草行,寧缺指著城牆上對山山說那處的箭樓當年修的時候出了問題,所以模樣有些古怪,不過聽說反而非常好使,然後他又帶著她去到某條僻巷覓了間極不起眼的鋪子吃了頓涮肉,得意說道這便是土陽城唯一的美味。
一路行來觀冬景食鮮肉飲烈酒,莫山山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靜靜聽他在說,跟著他行走,然後認真地看著他,目光散漫卻不再漠然,偶爾掠過此意思。
“你以前來過土陽城?”
“曾經路過一次。”
“那你為什麼對土陽城這麼熟?”
“因為……我曾經有個朋友在這裡生活過很長時間。”
寧缺在街角避風處買了一塊炕紅薯,仔細用兩張粗紙裹好,遞給莫山山讓她先行回將軍府,然後走到一條巷內,望著將軍府飛簷一角沉默了很長時間。
將軍府裡那位大將軍馬上便要去養老了,他曾經替帝國建立下不朽功勳,如今知情識趣自請卸甲,想必朝廷定會備加尊榮,下場怎樣也不能算慘淡。
然而長安城那座將軍府裡曾經淌過那麼多血,燕境的村莊裡焚燒了那麼多具無頭的屍身,老筆齋對面灰牆下的小黑子在雨中死的那般慘淡。
他很想殺死那位大將軍,但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殺死對方,哪怕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是渭城的無名軍卒,而是書院二層樓的學生,依然無法殺死對方。
大師兄親自出面,他也只能眼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