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年濤日夜能夠見到的山門……想起了很多事情,深沉如鐵的面色閃過幾絲痛楚。
此時的荒原上有很多人,他們都沒有能力接觸到那捲天書洩露出來的澄靜氣息,但他們看到了天空中的異象,看到了那些各自**沉默不與天地相融的雲團。
於是他們震驚……然後沉默無語。
天諭大神官的諭示是真的。
天書明字卷於荒原現世。
遺憾的是,世人望天觀雲能知天書現世,卻不知天書出現在荒原何處。
“師兄……殷然天書在你手裡,那先濤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他們沒有問我……而且”我真的不想告訴他們。”
“有道理,除了咱們書院的人,誰也不能告訴。”
“是啊,告訴他們了,他們肯定要來搶,我又不願意和他們打,我說過,我不怎麼擅長打架,夏侯那些人很強大,要打贏他們很率苦的。”
寧缺注意到大師兄說的不是很難,而只是辛苦,怔了怔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上師弟,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大師兄你真是一個妙人。”
“噢?何處妙?”
“到處都妙。”
“好吧,這耳話我也不怎麼聽得懂。”
“大師兄?”
“上師弟?”
“這卷天書怎麼關上?總不能老讓它這麼敞著,天穹的反應如此強烈,萬一真有人能覓著痕跡追上來怎麼辦?”
“關書這和事情呢,一般分三步,首人……”
“大師兄。”
“上師弟?”
“這卷天書有古怪,我先前看了一眼,識海受震太劇烈,這時候想要吐血,所以我才想闔上,而現在和你說話我更想吐血,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幫幫忙?”
“喔,明白了。
“大師兄?”
“上師弟?”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你不是讓我幫幫忙嗎?君陌小時候和我說話也很容易生氣,那時候他就像你剛才一樣,說想要吐血,所謂幫忙,自然就是閉嘴啊。”
“我說的是書……當然,以後我會謹記和師兄你聊天的注意事項。”
“喔,明白了。”
微紅的火光中伸過來一隻手,那是大師兄的手。舊書的封面對寧缺而言無比沉重,夾雜著無窮威壓感和,便是餘光一瞥,便讓他識海震盪欲破,然而在大師兄的手下卻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異常之處,輕輕一掀便隨著書頁輕輕合上,天穹上那數萬朵若懸石的雲團漸漸散開,互相融為一體,重新回覆成陰沉綿延一片的溼漉棉絮,蓋住整個荒原。
荒原上那些感應到天象、舉頭望天觀雲的強者們,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帶著或感慨或惘然的複雜情緒,各自沉默離開。
時已近暮,極淡的夕陽紅從雲層那頭透過來些許,照耀著荒原上的寒林,如少女青絲般的細流溫溪,映出無數道金絲,溪畔大黑馬像只笨拙的妖怪麻雀般蹦跳著,身著白襖的清麗少女符師在後面追逐,林畔的火堆顏色越來越深。
大師兄把吃剩的地薯皮擱到腳邊,緩聲問道:“揀到了浩然劍?”
在魔宗山門裡寧缺並沒有揀到小師叔當年的那柄浩然劍但他知道大師兄問的真實意思是什麼,所以他點了點頭,說道:“不是真正的劍,但我揀到了。”
大師兄臉上的神情顯得極為寬願開心,威慨說道:“那就好。
寧缺沉默片刻後,非常認真地問道:“師兄,為什麼選擇我繼承,上師叔的衣缽?”
天書明字卷一直在書院,書院當然不會去與世間宗派爭奪只可能是為了小師叔留下的那些斑駁劍痕和那道想要回到師門的氣息。那些劍痕與氣息代表著小師叔的精神氣魄以及衣缽,因為魔宗山門被掩一直流落在外。
數十年後魔宗山門因應天時而開啟而就在這個時間段,帝國和書院改變成了秋季實修的方案,讓寧缺帶隊來到荒原,如今他自然明白了到底是為什麼。
然而書院後山裡有那麼多師兄師姐,他的境界最低資歷最淺,與夫子沒有見過面,自然更談不上最受寵愛,那麼小師叔的衣缽為什麼會輪到他來繼承?
“因為這是小師弟你的機緣。”
大師兄神情溫和看著他,乾淨的目光彷彿能直接看透他的內心。
寧缺喃喃重複道:”機緣?”
“機緣是什麼?用老師的話來說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