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但不要忘記,終究沒有人能夠勝過昊天。”
寧缺很想說自已在極北寒域熱海邊的雪屋裡把昊天欺負的很慘,但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因為這是他和桑桑夫妻間的事,和任何人都無關。
“與天鬥,其樂無窮。”
他想起老師的這句話,忽然間有了新的認識,忍不住笑了起來。
葉紅魚說道:“如果夫子他老人家真的能夠勝過昊天,他就不會變成那輪明月,而是會變成新的昊天。”
寧缺說道:“這種推測看似正確,其實完全錯誤,因為你們不明白老師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根本沒有興趣變成一片天穹,蓋在我們每個人的頭地,他更願意化身清光灑向人間,感受此間的悲歡離合。”
春雨中的這場談話不是試探,是確定談判的基調,不是猜測對方的底線,而是要知道對方最終想要什麼,看雨水最終向何處流去。
既然春雨有的落進雁鳴湖,有的滲進梅叢下的土壤,看來短時間內是沒有辦法彙集到一處,那麼便需要談一些更具體的事情。
就在這時,寧缺舉起雙手,伸到她的鬢畔,似要撫她的臉頰。
葉紅魚像是沒有看到他的手,沒有任何反應
寧缺問道:“現在不覺得重了?”
葉紅魚說道:“自然還是重,只不過沒有人幫著拿。”
寧缺把神冕從她的頭上取下,說道:“趕緊再找個人吧。”
葉紅魚微溼的黑髮散在神袍之上,更顯美麗。
她看著寧缺說道:“到哪裡找像你這麼無恥的人?”
……
……
(今天一整天都要出門,沒時間寫字,這兩章昨天夜裡拼命碼出來的,我真佩服我的勤奮,而且這兩章必然是我所喜歡的調調兒,下一章馬上就一起更新出來。)
第四卷 垂幕之年第一百九十六章 談判可以不是戰鬥
談判就是一場戰鬥,先提出條件便等於先出招。
寧缺和葉紅魚很擅長戰鬥,他們清楚,先提出條件的人必然會在這場戰鬥中取得先手,所以都認為應該由自已先提出條件。
“這裡是長安城,是我的主場。”寧缺說道。
葉紅魚靜靜看著他,說道:“現在你們唐國的局勢危險,金帳王庭的騎兵和我神殿聯軍,都還在你們的國土之上。”
寧缺說道:“這種事情雖然有些麻煩,但並不是關鍵之所以在,觀主廢了,掌教也廢了,你哥聽說也廢了,我實在不明白你們的底氣在哪裡。”
葉紅魚說道:“書院情況應該更糟糕,二先生斷了執劍的右臂,聽說大先生和二十三年蟬現在還坐在輪椅裡,至於你其餘那些同門,我在青峽前看著他們受的傷,我知道他們短時間內恢復不了。”
寧缺看著她很認真地說道:“你忘了我。”
葉紅魚看著他平靜說道:“問題在於,你不能離開長安,在這裡你或者無敵於世間,但離開長安城,道門有很多人可以殺死你。”
是的,新年之後寧缺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長安城,因為只有在這裡,他才能透過陣眼杵借用驚神陣的力量。離開長安的他,雖然也是知命境的強者,但卻遠遠沒有強大到可以影響整個人間的程度。
葉紅魚繼續說道:“道門千萬年,有如浩翰大海。雖然如今海浪之上稍顯黯淡,但如果你想看,我隨時能給你找出十個知命境。”
如果她的言語沒有誇張,這句話確實足夠嚇死世界上絕大多數人,要知道某些小國,連一個知命境的修行者都找不出來。
但這並不足以嚇倒寧缺,他說道:“就算將來真的有一天。知命滿地走,天啟多如狗,也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他們敢來長安城,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到不了觀主的境界,那就是送死。”
葉紅魚說道:“你會一生一世守在長安城裡?”
寧缺聽著這話有些結婚誓詞的感覺,笑著說道:“如果真有那個必要,我也只好如此,好在長安城裡有酒有肉有美人,不至於太過無聊。”
看似是在爭誰先提條件,實際上彼此把自己的籌碼都已經擺到了桌上,寧缺不等葉紅魚繼續開口,提議道:“或者划拳吧,這個公平簡單。”
葉紅魚秀眉微蹙。
寧缺說道:“你是道痴。號稱萬法皆通,難道不會划拳?要知道划拳亦是勝負之學,最講究jing神氣魄與演算法……”
未等他說完,葉紅魚問道:“什麼拳?”
寧缺說道:“y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