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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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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說話,一面咳血,牙齒與蒼白的臉頰上滿是血汙,看著異常猙獰,然而其間卻隱藏著天都不能忽視的意志與決心。

桑桑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微笑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既然最終的結局是分離,我不應該說這麼多。”

春風拂動青衣,上面的繁花漸漸盛開,青獅踩雲而行,大船向著天空遠處那道金線緩慢而去,她在船首不再看他。

寧缺看著天空裡那艘大船,看著她的背影,臉色蒼白說道:“你知道我不喜歡死,直到那天,渭城查無此人,那些人都死了,我以為你也死了,後來,皇后娘娘也從這裡跳了下去,我才明白死並不可怕。”

桑桑沒有轉身,背在身後的雙手指節發白,應該是在微微用力,她看著遠處的彼岸,默默想著:“你就這麼想我死嗎?”

這個問題她問過很多次,寧缺再次笑了起來,笑的渾身顫抖,大聲說道:“在西陵就說過,一起死或者一起活著。”

桑桑沒有理他,大船繼續向著彼岸而去。

“是啊,如此銘心刻骨,怎捨得讓你去死?你是昊天,能算世間一切事,又怎麼能算不到這些,你知道我不忍心讓你去死。”

寧缺抽出鐵刀,把手伸進胸口,握住心臟,用力地拉了出來,血水嘩嘩流淌,他的心就這樣暴露在湛湛青天之下。

他痛的臉色蒼白如雪,身體不停地顫抖,再也無法站立,啪的一聲跪倒在自己流出的血水裡,膝前濺起兩蓬血花。

“銘心刻骨?我把心捏碎,上面銘刻的文字再深,還能存在嗎?不忍心讓你去死,我把心捏碎,心自然沒有什麼不忍。”

寧缺痛苦地喘息道:“如果你再不停下,那就一起死。”

桑桑依然沒有理他,大船繼續前行。

紅塵意已然盡去,現在的她是昊天,是純粹的客觀規則集合,自然冷漠無情,不再被人間羈絆,自然不受任何威脅。

寧缺自殺,桑桑便會死去,但昊天還會活著。

絕望的神情,出現在他的臉上,同時還有一道狠意,用力握掌!

他的掌心裡是那顆鮮紅的、正在跳動的心臟。

他現在浩然氣接近大成,身軀堅硬如鐵,最關鍵的是,桑桑揮袖便能醫白骨,想要自殺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隨桑桑遊歷人間的那些時間裡,他設想過很多次如何自殺,先前以浩然氣運刀,剖開胸腹,直刺心臟,再次確認哪怕刀鋒刺入,也很難瞬間死去。

只要給桑桑留下瞬間,她便能治好他。

所以他把心臟掏了出來,只要手掌一握,便能碎成無數碎片,即便是昊天,也沒有辦法再讓他活過來。

他死桑桑便會死,昊天還會活著,他似乎沒有道理這樣做,但依然決定這樣做,因為這代表他的態度,而且他想最後看看她的態度。

手掌握緊,以他現在的力量,即便是個鐵球,也會被捏扁,然而……那顆鮮紅的心臟只是有些變形,連道裂痕都沒有產生。

很痛,寧缺的心非常痛,但沒有碎。

他很震驚,很迷惘,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桑桑站在船首,微笑不語。

在棋盤世界的最後數十年時光裡,從紅杉林到那座山峰的峰頂,她離開神軀,一直住在他的心裡,他的心早已變得無比強大。

寧缺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改變,她知道。

他想什麼,她都知道,所以他怎麼可能勝過她?

一道清風拂過,天空裡又落了一場微渺的春雨。

雨水落在寧缺的身上,洗淨那些血水,洗去那顆心臟上的塵埃。

那顆心從手掌裡,重新回到胸中,傷口瞬間癒合,連道疤痕都看不見。

寧缺看著胸口,覺得那顆心臟跳動的似乎比以前還要更加強勁有力。

他可以舉起鐵刀,再次剖開胸口,把心臟掏出來,但他沒有這樣做,再意志堅定的人,也很難在自殺失敗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地馬上開始第二次自殺,更關鍵的原因在於,他知道桑桑不會給自己第二次機會。

先前那次,是他與她不曾明言的約定,或者說賭博。

他輸了,心間傳來一道甜意,但他不甘心。

寧缺說道:“我捨不得你。”

“我說過,等你能真正寫出那個字,便會再見。”

桑桑靜靜看著他,臉色也有些蒼白,情緒有些複雜,說道:“另外,你喝過我的茶,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