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守不住?”
“因為知道,所以要守。知道守不住,還是要守。”
寧缺說道:“這是我的知守。”
說完這句話,他看著風雪中越來越清晰的那道身影,雙手緊握刀柄,左膝微曲,身體緊繃如弓,揮刀砍落。
他明白觀主說的是正確的。
他還沒有找到那個字,他還不能完美地調動驚神陣。
他以前會的唯一神符是二字元,那代表著切割與絕對的執拗,但那也代表著平行的對立,與周遭的天地很難發生聯絡。
昨夜他悟出了乂字元,那兩道平行對立的線條相交,開始相通,於是可以借用驚神陣裡的天地之力,擁有了五境之一的威力,但兩條線的四角入天落地,卻是漸行漸遠,無法迴圈回覆,只能逐漸散溢。
但他還是想試一試,因為他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夠對抗這座千年雄城。
兩刀破風雪而去,呼嘯漸厲。
觀主神情寧靜,再次以掌拂面,青衣飄搖,氣息直衝天穹。
無量與寂滅的完美結合,讓他把這場戰爭融入另一個尺度裡。
寧缺手中的陣眼杵,滾燙的像是火山裡的融巖。
他看著長街那頭觀主飄搖而起的身影,體內的念力不停疾出。
湖水沸騰,青磚微顫,整座長安城裡的天地元氣,彷彿都被寧缺召集到了朱雀大道之上,向著觀主狂湧而去。
長安城上方的天穹,驟然放晴,那些從昨夜一直盤桓到現在的雪雲,在極短的時間內消散無蹤,露出湛藍的青天。
一座城的威壓,轟擊到觀主的身體上。
幾乎同時,自天穹落下無數道雷,轟擊在這座城裡。
觀主的身影在風雷中飄渺不安。
昊天的憤怒與人間的力量,藉由觀主和寧缺的身體,真實地碰撞到了一起。
沒有落雪,卻有落雪聲,暴雪。
沒有風起,卻有嘯風聲,狂風。
整座長安城籠罩在暴烈的天地元氣衝撞裡,無數建築的牆體表面被震出了裂縫,除了恐怖的風雪聲,根本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
……
……
風雪漸停,散向四野的雲又回來了些,長安城上的那輪日頭有些黯淡。
朱雀大道安靜無聲,觀主和寧缺相對而立。
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沒有十餘里,只有十餘丈。
寧缺能夠清楚地看到觀主的臉。
他看到了觀主臉上的傷痕,那道斷眉以及斷指。
觀主向他走來。
街面上的圓粒小石頭簌簌而動,向兩邊避去。
寧缺低頭咳嗽起來,顯得很是痛苦,唇角溢位血絲。
然後他霍然抬頭,看著觀主,毫無預兆地一拳擊出。
他此時的眼眸很冷靜,所以很殘忍。
就像是草原上盯著獵物的年輕公虎。
他站在原地揮拳,拳頭來到十餘丈外,來到觀主的面門之前。
自修行浩然氣入魔以來,他的身體強度便越來越可怕,他的力量越來越可怕,所以他從來不擔心近戰,他一直等著觀主來到身前。
蘊藏著磅礴浩然氣的拳頭,就像是夜色裡探出的虎爪。
鋒利,而且致命。
……
……
觀主舉起手掌,握住寧缺的拳頭。
寧缺現在的拳頭,可以擊垮一幢小樓,但擊在觀主的掌面,卻像是擊中了荒原深處那片大泥沼,又像是落進了一片大海。
就連餘簾的拳頭,都無法威脅到觀主,更何況是寧缺的。
觀主笑了笑。
寧缺左手握著的陣眼杵,忽然間大放光明。
長安城的天地元氣,盡數經由陣眼杵湧入他的身軀,從他的拳頭裡暴發出來!
……
……
(明天去杭州年會,請假沒請掉,會有更新的,另外和大家商量一下,這些天罵我便罷了,我儘量裝瞎,等過些天好轉之後,大概也就不會罵了,但請不要涉及家人還有副版們,謝謝。)
第一百六十七 冰封(上)
朱雀大街上響起一聲雷鳴。
觀主與寧缺拳掌相交。
無數道氣息,從他們的身體之間暴散而出,向四周射去,所觸之處,磚石盡毀,梁木折斷,街畔的房屋盡數倒塌。
難以想象的磅礴力量,從寧缺的拳頭中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