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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部分

寒風先至,觀主青袖拂動,身軀迎風便漲,彷彿瞬間變大了無數倍,要衝破天穹。

事實上,他還是站在街上,還是那個普通道人。

只是他的身上散發出一道宏大如海、無邊無量的氣息。

寧缺的刀痕到了。

長安城到了。

天地氣息狂暴的變化著,朱雀大道的風雪中,嗚咽似有無數人在哭。

一瞬間,他中了數十道刀痕。

寧缺的刀痕,都在五境之上,擁有斬山破河的威力。

但此時觀主已寂滅,無情無識,無痛無怖亦無懼。

寧缺的乂字元,擁有五境之上的威力,攜帶著驚神陣的力量,在朱雀大道上,就像是宋國風暴海上的狂瀾。

但此時觀主已無量,無論氣息還是體量,都有如浩翰的海洋。

再強大的刀痕,斬不痛不痛之人。

再恐怖的狂瀾,落在汪洋裡,只是一隅的畫面。

寂滅以及無量。

觀主同時施出兩個五境之上,並且讓二者形成完美的統一。

……

……

風雪再靜。

觀主平靜前行。

寧缺的刀痕,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了一些極細微的痕跡。

有睫毛落下,有衣袂斷,布鞋上多了條小口子。

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傷口。

寧缺看著走來的觀主,說道:“原來你是隻飛螞蟻。”

……

……

(祝大家節日快樂)

第四卷 垂幕之年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以長安戰無敵(下)

極西荒原天坑底部,生活著很多農奴,他們侍奉著懸空寺裡的僧侶,維繫著那個社會的存在,在昊天的眼中,生活在地面上的人類其實也就是些農奴,都是類似於螞蟻般的存在,任勞任怨地重複著乏味的人生。

只是千萬年間,螞蟻群中有總有那麼特立獨行的幾隻出於種種原因或沒有原因,而決定暫時把目光脫離腐葉泥土向湛藍青天望去。

看見青天,那些螞蟻的生命便會發生極大的變化。有的螞蟻因為看見所以嚮往,有的螞蟻因為天空的遙遠而憤怒,有的螞蟻因為看見所以恐懼,於是顫抖著臣服在泥土裡,因為得到天空的恩賜而感激。

但無論是哪一種結局,那些螞蟻已經不再是普通的螞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離開了螞蟻的範疇,因為他們可以飛。

夫子和軻浩然,毫無疑問是無數年來最不可思議的兩隻飛螞蟻。寧缺說觀主是飛螞蟻,並不是在嘲笑對方,而是表達自已的尊重,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想明白,觀主你早已超凡脫俗,眼光不在人間,那你為何不把眼光再投到青天之上?”

寧缺看著長街那頭認真請教道。

“道門與書院的理念,從來無法相通,我與夫子的看法,也不相同。任何開始,都必須有結束,任何迴圈都必須有終結,這才是真的迴圈。”

觀主的聲音從風雪中傳來。

“就像夫子留在人間的這座長安城,自絕於天。縱使再如何強大,也不過是一潭死水。又像你現在寫的乂字元,猙獰勃發,卻無歸途,所以談不上圓融,也就沒有選擇,那麼又怎麼攔得住我?”

寧缺看著風雪中說道:“沒有選擇。難道不是自由?”

觀主說道:“沒有選擇不是不選擇。”

氣息與陣意不停發生著碰撞,朱雀大道上出現無數道極細而鋒利的線條,街道上不時響起氣泡破滅的輕噗聲。雪殘符破。

觀主的聲音在風雪中近了幾分。

“就算有驚神陣加持,弱小如你,也不可能守住這座城。按照你的性情。你應該早在前些天便逃離,結果你依然在街上,這讓我有些意外。”

“老師把這座城留給我,我只好留在這座城裡。而且如果我明白的更早一些,也許前兩天便已經把驚神陣修復如初。”

寧缺說道:“而且很遺憾的是,這幾年她在長安城裡呆的時間太長,我自已太懶,什麼事情都讓她去做,結果她走過的地方太多,留下的氣息太多。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長安城現在的危險是我們夫妻的責任。”

“你說的對,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早就已經逃出長安,但既然是她和我的責任。而她現在已經死了,那我只好留下來扛,因為她是我的妻子,這個帳總是要認的。”

觀主知道他說的是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