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就是晚秋果,戰線可以一直拉倒冬天,這麼算下來,耿天並不虧。
當然,這些耿天沒說,反正在耿天看來,別管什麼時候成熟,城裡人尋的是個自己種自己收,只要看到果子比啥都強。
閒話少說,第二天早晨四點,天空剛剛有些發白,渾身痠疼的耿天睜開了疲憊的雙眼,拍了拍臉頰,撐著手臂起床的耿天拿起放在枕頭邊的衣服套在身上。
“天兒?天亮了?”
迷迷瞪瞪的全波嘟囔的詢問耿天笑了一下,“沒,你在睡會。”
嘟囔了一句的全波翻個身又一次睡了過去,悄無聲息的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用涼水洗了吧臉,“天娃,咋起來了。”
聽到院外聲響的耿二生從灶房探出腦袋,看到蹲在院子裡洗臉的耿天不贊同的皺起了眉頭,揚起溼噠噠的臉頰嘿嘿兩聲,“爹,沒事,苗都在山上哪,趁著這兩天天氣好,趕緊下地,早點幹晚上也早點回,對了,爹,你看看今個咋整,這老些人咱咋安排。”
禿嚕幾把拽過毛巾的耿天掛著毛巾走進灶房,蹲在灶眼前烤了烤,才接過二生遞來的大饅頭,從中間掰開,塞了幾根鹹菜,用力一壓塞到嘴裡。
“昨個跟美鳳說了,今個她帶人來幫忙,晚上在村委會吃,不過,天兒啊,還讓人住縣裡啊。”
停頓了一下的耿天無奈的點點頭,“住縣裡吧,咱這房子還沒完事,最快的也得一個月,再說哪有時間啊,等忙完這....。”
“住顧家坡吧,晚上吃完飯我帶著大傢伙回去,反正那邊空著也是空著。”
走進灶房的顧偉突然出聲打斷了爺倆的小聲嘀咕,想想記憶中的大房子,耿天無奈的點點頭,“也行,就是有點遠,不過咋的也比住旅店強。”
“就這麼地吧,咱不虧心就成,畢竟咱這條件在這擺著。”
不是辦法的辦法耿二生也只能點頭,雖然有些麻煩,可現在情況確實不如人,盡最大努力的去讓客人滿意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不過雖然住的不行,但是吃上,耿二生卻不打算摳門,一會就去縣裡的耿二生打算多買肉多買開江魚,調樣整。
吃過早飯,搭著毛巾,耿天、顧偉、耿大生先行趕往山裡,清晨的雙鴨屯,淡淡的涼氣中有著屬於自然的清新,還沒落下的白色月影掛在天空,點點星辰如影隨形,走進山林,細細的水聲好像在耳邊奔流一樣的忽隱忽現。
二十多分鐘的路程,間或閒聊幾句的幾個人很快來到地頭,甩甩手臂,“大伯,你仍俺倆下去。”
恩了一聲的耿大生隨即抖摟開一筐沒有散開的秧苗,手上既有準數的耿大生一抓一把的把秧苗分開,站在地頭,手臂一甩,啪啪啪的脆響聲中,秧苗落在了淤泥中。
搓搓手,裹緊外套的耿天走進了冰冷的地壟溝,走到昨天攏到一半的地壟前,拿起插在淤泥中的秧苗,彎腰、插秧、後退、再次重複的動作,很快整個空間除了偶爾的鳥鳴和涓涓溪水聲變的極其的寂靜。
五點、六點、七點、八點,休息好跟著秦城走進山裡繞過山溪的曲旭昂等人來到了稻田前,青翠的秧苗上垂掛這點點露珠,站在地頭前,一身破衣裳的耿大生手中好像帶著尺頭似的準準的把分好的秧苗甩到淤泥中,沒一捆的落腳點都準的正好是上一捆結束的地界。那份準頭和巧勁鎮住了所有的圍觀者。
瞄了一眼身邊目瞪口呆的土豹子們,搓搓手的秦城、全波走進了稻田,一個挨著一個,或前或後,三指掐住苗根,彎腰、插秧後退,雖然沒有耿天、顧偉等人速度快,但那份巧已經清清楚楚的展現在眾人面前。
“好把式。”
站在曲旭昂身邊的王勇看了耿天等人一眼後把目光落在了耿大生身邊,或左或右或前或後,不斷挪動腳下步伐轉換方向的耿大生那份靈巧實實在在的吸引了王勇的目光。
可能在場的圍觀者,除了王勇和肖成新沒有人知道,耿大生這一手沒有個幾年別想練成,不自覺挪動腳步走到耿大生身後,看著耿大生一次次精準的落點,“兄弟,讓我試試。”
身後突然響起的話語讓耿大生挑了下眉梢,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精細人,一言不發的把手中沒有甩完的秧苗交給王勇,隨即轉身走到地頭,“小曲,咋樣,下去試試。”
帶笑的大喊聲,驚醒了目瞪口呆的曲旭昂等人,看了一眼彎腰低頭的秦城,曲旭昂脫下腳上的鞋拽下襪子就要往裡走。
“可拉倒吧,這時候哪能光腳下去,等會等會。”
被曲旭昂嚇了一跳的耿大生一把拽住曲旭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