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現都是死人了。
打他一頓?連身體都沒有,兩個飄著一團空氣,打了會有痛覺嗎?罵他一頓?人家不意,之前已經罵過了。那到底,應該拿這人怎麼辦?
過眼雲煙
胤禛乾清宮看了三天,年秀月鐘鼓樓想了三天,終決定,自己雖然不能咬死這男人,卻能給他添堵,時不時找些麻煩,爭取能早點兒將他氣再死一次。
鬼生寂寞啊,總得有消遣物件才行。
“喲,看看你選這個繼承人,多孝順啊。”年秀月一邊咯咯笑:“哎喲,這腦袋瓜可真聰明,心孝,他還真想出來啊,聽見沒?孝敬你只要心裡記著就好了。”
一邊說,年秀月一邊看那男人臉色,很好,那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那臉色黑,恨不得連紫禁城天都能染黑。年秀月越發覺得高興,是寸步不離跟著胤禛。
從乾清宮轉到養心殿,從養心殿轉到慈寧宮。
“太后娘娘,您終於熬出頭了。”一個嬤嬤一邊服侍往日熹貴妃換衣服,一邊喜滋滋說道,熹貴妃摸著頭上鳳簪,笑開懷得意:“這話萬萬不可再說了,哀家不過是生了個好兒子。”
“那也是娘娘您會生,想想當年那拉氏,李氏和年氏,還是娘娘您有福氣了。”那嬤嬤奉承道,熹貴妃倚椅背上,抬手用指甲眼角摸了一下,嗤笑了一聲:“年氏那賤人,看見我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從墳墓裡跳出來。”
當年年秀月,仗著知道一些歷史,對乾隆親孃鈕祜祿氏,可是從來沒過好臉色。
“年氏哪兒能跟您比,還是娘娘您有本事,皇上將福惠看那麼好,後還是讓娘娘得手了。”那嬤嬤繼續笑道,年秀月之前還嘲笑胤禛,聽了這話,卻沉默了下來。
頭一次聽見熹貴妃說這些,她當時氣一下一下扇熹貴妃巴掌,可是,再怎麼扇,熹貴妃也感覺不到。不管她是叫罵也好,是動手打人也好,熹貴妃完全感覺不到。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他。”年秀月正默默發愣,忽然就聽旁邊男人說了一句,年秀月看了他一眼,轉身飄往鐘鼓樓。
胤禛跟了兩步,又頓住了,轉身看了一眼熹貴妃,繼續飄往別地方。
年秀月這次是花了十天時間才又調好了心情,回頭繼續嘲諷胤禛。雖然,福惠不是胤禛害死,但她就是看胤禛不順眼!
“哈哈,抬旗了喲,我們偉大雍正皇帝一輩子都沒給自己親孃抬旗,小弘曆倒是有魄力,一個妃子而已,居然抬旗了喲。”年秀月喜滋滋飄胤禛身邊,看他一臉陰沉,就笑開心了:“喲,這還沒出孝吧?瞧瞧這冊封聖旨,都是封妃哦,後宮人數可真不少啊。”
“呀,改政令了啊,你看看,你之前頒佈,弘曆都給你廢掉了。”年秀月咋咋呼呼,旁邊胤禛已經學會了充耳不聞,任誰這樣,被人耳邊不停唸叨三個月,都會練出這種本事。
“金塔啊,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呢,你兒子可真孝順,只可惜,不是對你。”年秀月笑盈盈繞著弘曆進獻給熹貴妃那個金塔看:“真金啊,上面門能開啟,瞧著做工,可真是精緻。”
轉頭看胤禛:“你熹貴妃,哦,不對,現已經不是熹貴妃了,而是崇慶皇太后了,你崇慶皇太后頭髮,可真是金貴很,還得用金塔裝著才行。”
胤禛臉頰抽了抽,轉身往外飄。年秀月趕緊跟上,她十年都是一個人,這次終於抓到人說話,那一張嘴,是從早到晚不停,反正也不累,也不用喝水吃飯。
從她看見雍正後宮隱私,說到乾隆今兒吃飯上了多少道菜,就是裡面有塊兒肉,她都能感嘆一番弘曆很孝順,這還沒過他孝期呢。
胤禛從原先惱怒,慢慢變成了充耳不聞,等過了半年,就變成了哪怕是年秀月還說話,他都能靜下心來自己和自己下一盤棋。
過了一年,兩個人偶爾還能心平氣和說說話聊聊天。過了三年,兩個人將生前事情扒拉了一遍,年秀月數落胤禛不關心她,芝麻大事情都被翻出來說。胤禛指責年秀月不細心,看不出他情緒。說到興起,年秀月再次開啟喋喋不休模式,將弘曆登基之後做過事情又拿出來嘲諷胤禛一年。
十年過去,兩個人再次變得沉默了,卻也有默契了,一個眼神,都能看出對方想說什麼。只是,看出來了也沒用,天地之間,就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一樣。
皇宮裡每個月都有死人,但是,他們兩個從來沒有見過對方以外另一個人。
之前年秀月是被困紫荊城,有了胤禛作伴之後,兩個人是被困京城。就好像,整個京城被一個透明容器給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