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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燈霧,看上去不勝脆弱的模樣,向外散發著憂悒的氣息。

蘇蘅湊過去,“喝多了?”

江小寒閉著眼睛揉太陽穴,“嗯。”

蘇蘅不勝唏噓,“江小受你真是病嬌受啊。”

江小寒對年輕小姑娘們的攻受制度是深有經驗的,也不生氣,有時候甚至可恥的配合。什麼?你說做人要有節操?節操是什麼?能吃嗎?反正說兩句又不會硬。他試著深呼吸,但還是覺得很難受,於是擺了擺手說:“不行不行,我得回家了。”

同事們都把他攔住,“急著回去幹什麼?你又沒娶老婆。哎!哎!說起來你最近回家的都特別早,不對,這天天趕著回家做飯打掃……你不是娶了是嫁了吧?”

江小寒也不扭捏,羞澀一笑,他本來就生的唇紅齒白,且有個異於常人的特點——他醉酒從不臉紅,只嘴唇會越來越紅,現在就是,他的嘴唇紅的仿似要滴下血來,臉卻還是白的像紙一樣,淺淺映著滿室光怪陸離的燈光,竟顯得有幾分難得一見的妖冶。他是沒注意到邊上好幾個人都看傻了的。

江小寒一邊靦腆點頭笑,一邊說:“是啊是啊,我小相公還在家裡等著我回去伺候他呢。我是他的童養媳呀~”

蘇蘅嚎了起來,捂著鼻子拉住了江小寒,“等等,先別走啊……再等一會兒,我叫了我哥來玩,給你介紹他。”

江小寒掰開她的手,笑了笑,聽著有幾分輕浮,“我留著幹什麼?……你這是要給我和你哥相親?”

蘇蘅:“……”

江小寒扶著牆踉踉蹌蹌走出房間,KTV的走廊光線昏暗,江小寒晃悠的像是踩在雲端,他筆直走,左拐,再走一段路,右拐,再走,再拐,再再走,再再拐……

縱是這時候江小寒腦袋再迷糊,他也意識到了這繞了半個多小時居然沒走到櫃檯真是太不對勁兒了,他靠著牆蹲了下去,撩起衣袖看了看腕錶,時針分針和秒針都整齊地停在十二的位置,像是被凍住一樣靜止不動。

江小寒這時候是喝高了,平日裡對鬼神的那點畏懼心不剩半分,也不害怕,站起來又往前走,結果可想而知。

他繞回原地。

模糊的視線中,前方的走廊黑暗深邃,安靜的落地可聞。在一個客人爆滿的深夜KTV,居然沒有一點聲音,這是多麼詭異的事——是醉鬼江小寒無法理解的悲劇現實。

他所做的事是撿起地上的易拉罐狠狠地扔了出去,然後易拉罐從他身後飛出來砸在了他自己的腳邊。

淒厲的嗥叫陡然傳來。

“誰?”江小寒是醉糊塗了,他不但沒有半分畏懼,反而應了上去,邁著晃當的步子向著深不見底的黑暗趔趄著接近,在他的正前方緩緩升起一團黑霧,裡面像是有厲鬼嘶吼掙扎,沸騰般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搖了搖頭,朝那團黑霧伸出了手——

“你在幹嘛?”

一個陌生的男聲突兀插入,扭曲的世界像是被按下重啟按鈕,無數聲音和光線瘋狂地傾瀉而入,所有的所有都恢復如常。

“嗯?”江小寒偏過頭,在肩膀上搭著的手上看了一眼,又慢慢地將視線轉移到對方的臉上。他的眼睛同晏河清不同,眼角微微有些下垂,配上大眼睛顯得十分純真無辜,而又因為他不顯醉態,所以在對方看開,他打量著別人的樣子當真是十分有趣的,倨傲,卻不惹人討厭。

“你沒事吧?”對方收回手,禮貌地問。

江小寒忽然覺得對方很是熟悉,他眯起眼睛看著對面,但半天無法聚焦,只得作罷,他痴呆般搖了搖頭,“我沒事。我要回家了。再見。”

說完江小寒就轉身走掉了。

江小寒不知道那人目送自己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許久才離開,他望著自己的手,又望了望江小寒離開的方向,將手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他能感受到,在自己的身體深處,有什麼在輕輕呼喚著。他深深地撥出一口氣,按捺下不期而至的悸動,尋著門牌號找到了目的地。

房間裡所有在場人士看到進來的人,齊齊化作雕塑,其中一個回魂比較早的男同事以夢遊般的表情向蘇蘅確認:“臥槽,你哥是蘇硯?那個去年奧運會游泳專案金牌全攬的蘇硯?”

蘇蘅輕描淡寫,“嗯。”

場上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接著大夥都開始找紙找筆要簽名。說起這蘇硯,全國人民大概沒幾個不知道的,他十四歲入選國家隊,一路過關斬將,勢如破竹無人可擋,游泳比賽只要有他參加,其他選手就可以洗洗準備一下爭銀牌和銅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