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把,“你是妖怪,你去問問。”
梅子不滿地說:“妖怪和鬼魂是有本質性的區別的好不好?”
江小寒正煩躁著,“我好去問嗎?”
梅子就抓過路過的一個“人”,“這是在幹什麼呢?”
那“人”甚是不耐煩,一揮衣袖撇開梅子的手,“你新來的吧?這是旱魃大人在開宴會啊。”
“什麼宴會?”
“娶親宴會。”
江小寒也沒辦法,光著急也不是個事兒,他就和梅子就湊在一塊,擠在“人”潮中伸著脖子到處看,恰在這時,如雷般的聲音響起,“來了!!!”
江小寒隨著大流看過去,只見半空中一架轎子滑過雲霞而來,四角都垂著彩色的絲絡和鈴鐺,輕薄如雲的紗幔將轎中來者的身影掩蓋,影影綽綽可見望見其中有個長髮男人斜坐著,風一吹,角上的銅鈴就叮叮噹噹響了起來,這應當被鼎沸淹沒的聲音卻如在耳邊般清晰可聞。
“哎!哎!新娘呢?”
邊上一個嫵媚如花的姑娘鄙夷地敲了他一眼,“新娘還沒選呢?”
華麗如金石碰撞的聲音自雲端飄下,“就他吧。”
“要開始選了嗎?”江小寒好奇地問,話音還未落下,腦袋就被什麼砸了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恨恨地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竹篾編成的小球,鏤空的中心放著鈴鐺,他把玩了一下,仍氣憤不已,“這誰扔的啊?太沒公德心了啊!”
結果一抬頭他就傻掉了,他的周圍十米如今空無一人,只有他一個人蹲在地上,傻兮兮地仰著臉。
“這、這怎麼了?”無數嫉恨的目光如劍一般刺在他身上,若是能化形的話,江小寒此刻大概是早被戳成馬蜂窩了。
一頂五顏六色奪人耳目的花轎悄然停下,幾個飾以古服的男子對他頷首拱手道,“婚禮馬上開始,請上轎吧。”
江小寒雖然木愣了點,但也不是傻子,這下算是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對此他只能文明地感慨一句——我勒個去!!!
作者有話要說:_(:з」∠)_上面那首亂七八糟的詩是我拿別的詩改的,阿米豆腐,阿米豆腐
☆、浪裡翻白條
一圈又一圈的魑魅魍魎包圍著他,憧憧黑影有如一座座大山壓下,叫江小寒覺得胸悶難當,一時間眩暈不已,只覺得如墜夢中一般。他一咬牙,發狠在自己大腿上重重擰了一把,登時被疼的掉眼淚。
就在這時,如浪潮般的哄聲又突兀響起,然而比這更引人側目的是震天動地的電閃雷鳴,與眾“人”口中所稱大人相對的另一邊天空此時此刻發生了令人驚詫的變化,鉛黑色的烏雲以洶洶之勢席捲半邊蒼穹,沉甸欲墜,發出一聲聲可怕的轟鳴,江小寒抬起頭,發現黑雲間隱約可見一白龍飛舞翻騰,縱是在這無光之處,銀白的鱗甲上也流轉著懾人的光彩。
電閃火石之間,只見這白龍長尾一擺,曳過蒼茫天際瞬間飛到了他們的頭頂,強勁的氣流滌盪過街道,妖怪們滿袖盈風呼啦作響,簷角上的燈籠顫抖起來,點點燈火逐次熄滅。
江小寒彷彿著魔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痴傻似的仰頭望著白龍。
邊上有驚慌害怕的聲音倉皇而起:
“沅清天君!!!沅清天君!!!是沅清天君!!!”
“啊啊啊!居然是沅清天君!”
“太可怕了!!!”
“快快快逃啊!!!”
攢動熙攘的人群中,江小寒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他能看見,那條白龍也在看他,那一雙眼眸白山黑水一般,深邃的像是穿過河上的霧氣而來,冶豔、輕薄、脆弱,黑的泛藍,帶著一股潮溼的氣息,清清涼涼,又纏綿不絕。
是誰?他是誰?
恍惚之際,那白龍轉過了頭,鬚髯飄飛,聲音威嚴沉悶如響雷,“哼,你敢?”
再看另一面轎中者依然未露面,只有鈴鐺仍在清脆作響,一個似男似女的聲音幽幽傳出,“桀桀,你自看顧不善,怎能怪我?既你找上門來,我也不與你戲耍……”
白龍嗤笑之,“階下之囚竟也猖狂?”
話音未落,狂風驟襲,捲起江小寒飛旋至半空,白影一閃而過,再待江小寒站穩時,已發現自己已站在白龍的背脊之上,白龍一甩尾,便衝出了重霄,到了一處雲中宮殿。
江小寒從白龍身上下來,就聽見身側有人對他說話,聲音冷峻麻木:“跟著我來。”
江小寒轉過身,這邊正站著一個拱手而立的男子,身材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