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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爺,既然他不肯聽話,明日陣前便將他綁上炮臺吧。也許流一流皇族的血能讓這個城的人看得明白點。”

穆玄應了是,又與燕寄商量起了片刻明日的佈陣。

言臨素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王帳,一輪圓月照著如星子般散落的帳篷。

今夜是望日,也是言臨素體內寒毒最少的時候,這一夜他的武功能與當年幾乎相當。

朱應襲被粗大的麻繩捆在椅子上,穆玄也算是小心了,他可以聽見這個帳篷外守衛的腳步聲,甚至帳篷的簾子都未放下來,風捲著雪片撲進來,落在火盆前。

朱應襲昏昏沉沉睡了片刻,突然聽到一個壓低的聲音:“殿下,我救你出去。”

他猛然一驚,睜開眼睛,月光照在這人身上打著一層虛影,不太打眼的灰布袍,若不是說了話,隱入暗處看不出是個人。

這人的聲音很好聽,略帶沙啞的音色,卻是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這人他見過,那日到望北關帶走六皇兄的,叫什麼謝若之?“是你?”

言臨素割斷了朱應襲身上的繩索,拍開了他被封的穴道,“外面的守衛我都殺了,營扎得很密,很快巡邏的人會過來,時間不多,殿下可還能走?”

朱應襲點了點頭,清脆地道:“能。”

蕭王被人救走還是被發現,穆玄親自領了一隊輕騎來追。

朱應襲輕功畢竟不濟,天氣太冷,跑得手足有些發僵。

言臨素回身將他環在手中,手中寒光一閃,利落地削去身後的箭矢,含笑道,“害怕嗎?”

朱應襲臉色凍得發紅,摸著言臨素從守衛身上搜出來給他的兵刃,大聲道,“不怕,被抓住前,我就自殺,不會成為累贅的。”

“好孩子。”言臨素將腰間懸著的酒壺丟與他,“喝幾口。”

朱應襲接過酒壺喝了幾口,丟回給言臨素,抹了嘴道:“好男兒有烈酒壯膽,今日就算黃土埋骨,本王也不枉此生了。”

“說什麼呢。”言臨素嗤笑道:“讓你現在喝酒,是因為待會動起手來就沒時間喝了。男兒能流汗的時候,不用流血,就算你想自殺前,也該多殺幾個墊背。”

朱應襲眼睛一亮,握緊了手中的刀。露了虎牙一笑,用力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還真像我六皇兄。”

哪裡像了?言臨素心中腹誹,我和那個從來都不講理的小王爺哪裡像了?

那個小王爺什麼時候說話有道理過?

追兵漸近,馬蹄聲亂成一片。

言臨素見追兵人數並不多,知道這不過是先導的,倒也從容了幾分。

言臨素頭有點疼,朱應襲受了他的鼓勵,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手中刀刃如他的小虎牙一般,就想撲上去將人咬一口肉下來。

他是來救人的,不是來叫人送命的。

這十幾日朱應襲憋屈得很,堂堂一個王爺,被綁於兩軍陣前,看著城池一個個淪陷,臊得恨不得鑽進褲襠裡,早憋了一口血,再憋下去要內傷了。

大寧的王爺不論長沒長腦子,骨子裡都是驕傲得很。

“呃哈,”朱應襲將刀從一個追兵的胸口拔出,血沫濺到青年的身上,他卻覺得暢快之至。

言臨素嘆了口氣,認命地拎起他的衣領,將他從失控的馬蹄下拉出來,回手短鋒抹過追兵的喉管。

憋了太久會生病,但殺人是把雙刃劍,若過於沉迷就墮了魔道。

難為小王爺能將這小子帶在身邊這麼多年,簡直就是個讓人免不了操心的貨。

穆玄見這兩人不逃,還敢動手,沉了臉,坐於馬上拉弓放箭。

今夜月光明亮,玄鐵箭矢摩擦著風雪。

“走了。”拉了朱應襲,言臨素握住那柄箭矢。

穆玄見寒芒在那書生手中一閃向他當胸而來,聲交金鐵,他忙以弓護住要害往後退卻。

箭矢帶風與弓身相撞,震得他耳畔一陣鳴響,箭矢撞飛奪地一聲釘入馬背,胯下駿馬前蹄揚起,嘶聲長鳴。

朱應襲此刻對言臨素信任得很,也不多說什麼,抹了把臉上的汗,一語不發就跟上。

二人逃了片刻,言臨素神情突然一變,他聽見右側也有馬蹄聲響起,不過十餘道馬蹄聲響,卻頗為齊整,這是一支精銳。他畢竟帶了一個人,縱然以輕功將身後的人甩開。多半也是穆玄謹慎,不曾追得太緊,畢竟他一員大將犯不著為一位已經沒用的王爺涉險。

斜刺裡再殺出這麼一隊人馬,言臨素可未必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