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如今都已作古,不在人世了。”
“啊——”崔奇吃了一驚:“難道說他們都死了?是怎麼死的?”
郭彤冷冷地道:“死因相同,俱是死在同一個人手上,這個人你老人家自然是可以猜想得到的。”
崔奇臉色忽然間為之大變。
“什麼?……你的意思,難道說,他們三個人,是死在向陽君……那個輩手上?”
“老前輩說得不錯。”郭彤冷笑著接下去道,“事實上確是如此!”
“這……”崔奇搖搖頭,“我還是不敢相信!”
“事實俱在,你老人家豈能不信?”郭彤振振有詞地道,“你老人家如果到岳陽地面上走上一轉,就會發覺到那裡處處張貼有緝拿向陽君的公文告示,上面對於你老方才提到的三個人死因記述甚詳,自然是千真萬確的事了。”
崔奇聽了,神色微微變了一下,半天沒有說話。
甚久他才搖了一下頭,訥訥道:“果真如此,這個向陽君實在是太厲害了,只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郭彤冷笑道:“後輩猜想,不過是武林中的逞強鬥狠而已,這個人似乎想殺盡世上所有的英雄好漢,獨霸天下……”
“哼!”崔奇緩緩地點了一下頭,“也許你說得不錯,如果他真有此意,他將會遭遇到意想不到的阻礙和困難!”
微微頓了一下,他又接下去道:“就在岳陽附近西塘,那裡住著一個人……一個少見的奇人,向陽君如果驚動了他,可就有好看的了!”
提起這個奇人,崔奇臉上現出了一種默默的痛苦,那是混合了歉疚與懷念的綜合表情!
說到這裡,他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嘆息。在一種漠漠惆悵和淡淡輕愁籠罩之下,他忽然變得心事重重了。
聽到了西塘這兩個字,郭彤吃了一驚,想到了師門達雲寺的猝經劇變,老方丈以及各堂長老的死,他的心就像忽然壓上了一塊沉重的鉛塊那麼重。
“你老說的是西塘?”他奇怪地問崔奇道:“西塘住著一個什麼人?”
崔奇搖搖頭,大有欲語還休的意思:“我說過不提他,結果還是又提到了他……事實上,我這個老朋友已非塵世凡俗之人,他目前已是一個出家人了。”
“啊——”郭彤幾乎驚得由位子上站起來,“出家人?莫非你老說得這個人,是達雲寺的靜虛老上人麼?”
崔奇目光一凝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人?”
郭彤怔了一下,苦笑道:“我怎麼會知道?老前輩,如果我告訴你那位靜虛老方丈曾是我的師尊,你會相信麼?”
“這——”崔奇搖搖頭,說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是靜虛老和尚的弟子,你今天的身手必然是相當可觀了。”
郭彤苦笑了一下:“你老說得不錯,按常情說,事實確是應該如此,卻也有出乎常情的時候哪!”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我入門太晚,而老方丈提前故世!”
“提前……故世?”崔奇幾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雙白眉連連眨動了幾下,道,“你說什麼?”
郭彤嘆息了一聲,苦笑道:“老前輩,那位靜虛老方丈已經死了,這件事莫非你老人家也沒有聽說過麼?”
一陣蒼白快速地由崔奇臉上閃過,郭彤很清楚地看見他兩處太陽穴上的青筋跳動。
這一剎那,對他來說不啻是五雷擊頂。
一段很長的時間,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過了良久,他那雙無精打采的眸子緩緩地移向郭彤:“小夥子,你別是在信口胡說吧?”
郭彤搖搖頭道:“天下最無聊的人,也絕不會拿別人的生死來開玩笑,更何況靜虛老方丈是我最敬重的師尊,我豈能信口胡說?”
崔奇凝目注視著他,忽然嘆息一聲,點點頭不再言語。
忽然,他的雙眉一挑,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那盞油燈驀地跳了一下。
“老和尚你死了?”
聲音沙啞,卻傾瀉著無比的憤怒,那雙眸子裡滾動著說不出的凌厲猙獰。
然而,這般氣勢,卻沒有維持很久,他緊接著又垂下頭來,臉上的神采剎那間由憤怒變成了無比的悲傷。
郭彤不禁為對方這種大異尋常的舉止,驚得呆住了。崔奇這番舉止確是發自內心,絲毫不曾有做作的成份。
然而當他目光再次接觸到郭彤時,才恍然由睡夢中驚醒,回到眼前現實了。
“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