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從溫寧帝姬府回來,阿翎想到佟明遠和裴玫夫妻倆之間的事,不免也是蹙緊了眉頭。蹭在蕭清晏懷中,嘟嘟囔囔的開始抱怨。
蕭清晏撫著她的發,也是極為平靜的聽著她說。末了,才笑道:“你倒是極為心疼裴家姑娘。”
“我如何不心疼?我怎麼也沒想到明遠哥哥能做出這事來。”阿翎撇著嘴說,佟明遠素來溫和,任是誰都要稱讚一聲,誰知道這溫和的人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來就弄出了寵妾滅妻的事。先不管是為了什麼,但只那衛氏不敬姑奶奶這件事,發賣了也沒啥,偏偏佟明遠……
讓阿翎靠在自己懷裡,蕭清晏才摸了蓮子來給她餵了,笑道:“此事只能這般,你斷然沒有出面的理由。要是你出面了,衛氏知曉了她是像了你才會那樣被佟家哥兒喜歡,只怕要出岔子。現在裴氏有孕,若是被衛氏可以鬧騰一二,不說孩子保不住,但總是要受到影響的。”說到這裡,又親一親她的額頭,“況且你若是去了,叫我怎麼辦?”
阿翎抿了抿唇:“倒也是,我二姨那性子,忍得了衛氏一回,可忍不了第二回。隨便尋個由頭就能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明遠哥哥那頭,我竟是不知,他的心結這樣重。”
“只怕他心中恨毒了我。”蕭清晏言笑晏晏,就那樣湊在阿翎耳邊低語,叫她紅了臉後,又笑得促狹,“如今國事家事一個都不好,倒有些風雨飄搖之感。”
這話也不假,皇家不寧,廢后之事,那可是茲事體大,更別說顧相是朝中半數以上文官的恩師,皇后雖與天象衝撞,但不至廢后之地;這頭皇帝也不鬆口,就這樣吊著。
阿翎對自家舅舅實在無語,抬頭見夫君一臉“你們這群魚唇的人類”的神情,也是嘴角一抽,順勢蹭在他懷裡,狠狠吃了一番豆腐才罷。
轉眼又到了阿翎入宮請安的時候,皇帝如今大概也知道外甥女兒不待見自己,倒也不攔著阿翎去鳳棲宮看皇后。
阿翎一路朝著鳳棲宮而去,皇后如今倒是比剛被禁足之時好上了許多,見阿翎來了,臉上也多了些笑容:“前些日子婉兒才來,如今你又來了,可真是好。”說到這裡,又低聲道,“果果,你可知道你太子哥哥如何了?”
聽到太子,阿翎也是沉默,搖頭。皇后眼中的火苗子頓時熄滅了:“也是了,我兒現在被逐出京城,你又如何能知道?”說到這裡,她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皇上太狠!柴氏太狠!”
阿翎正要說話,便聽側殿忽然“嘩啦”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落到了地上,也是納罕,看向皇后。後者臉上也是僵了僵,旋即苦笑:“大抵是那些碩鼠吧。”
耗子?什麼耗子能弄出這樣大的聲響?但皇后都這麼說了,阿翎也不便再問,說:“舅母放寬心就是,我方才進宮的時候,聽人說柴氏今後再不能生育,如何不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倒也是她自己作出來的。”皇后嘴角含著愜意,揉了揉額角,“真希望這日子趕緊到頭呢。”
阿翎忙賣乖的給皇后按摩,不覺側殿又傳來“咚咚咚”的撞擊聲,難道……“又是耗子?”
皇后也是怔了,搖頭強笑道:“這耗子也是成精了。”
“舅娘。”明白皇后瞞著自己什麼的阿翎索性坐好,“難道舅母不肯相信我?”
皇后臉色平淡,憔悴的臉上也含了笑,只是那笑容說不出是苦笑還是強笑:“果果,你要知道,我總是不願你捲進來的。你若是捲進來,夏侯家,蕭家,誰都捲進來了。”
“舅舅不會怎樣的,好歹還有孃親呢。”心中篤定皇后是怕皇帝遷怒了夏侯家和蕭家,忙不迭拉著皇后,“舅娘,就告訴我吧。”
皇后臉色蒼白,將阿翎的手拂下來:“果果,你回去吧,我累了。”
“舅娘——”阿翎還沒叫出來,門卻被人推開了,正是綠綺:“娘娘,柴貴姬來了。”
柴貴姬……想到這女的,阿翎都恨不得咬她幾口才解恨。柴氏跟林貴妃不一樣,林貴妃再狠,她不會對自己孩子做什麼,但是柴氏不一樣,她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這樣的女人實在叫人懷疑有沒有心。
皇后臉色微微凝重,還是點頭:“叫她進來吧。”又看著綠綺,後者會意:“娘娘放心吧,定不叫柴氏發現端倪。”
阿翎不懂這主僕二人在打什麼啞謎,也就乖乖坐在皇后身邊不說話了。
且說柴貴姬這些日子,過得也不太安生。先是老孃失蹤的訊息,又是自己再也生不出來孩子的事,這兩件事齊刷刷的壓下來,這人現在憔悴多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