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些日子,柴夫人被柴貴姬接入宮中去,雖說也有平安的音信兒捎回來,但柴恆的婚事迫在眉睫,再怎麼也該將老人家接回來,過些日子就該娶媳婦進門了。
思來想去,柴恆還是向皇帝提了這個不情之請,說是要進宮見一見妹妹。依著阿翎的說法,皇帝這麼些日子就是——“純粹的精蟲上腦,情聖屬性發作了”,於是很大方的同意了。
確定了身上並無佩刃,柴恆這才被一路領進後宮。後宮一向出現的真男人就只有皇帝或者皇子們,身邊的太監盯得也是緊,生怕這前任的狀元郎做出什麼事來一般。
鏡頭轉向柴貴姬,自從小產之後,她才知道什麼叫做風生水起。皇后一朝被禁足,放眼宮中,就她最大,皇帝也是禮遇有加,雖說早就冷了心,但柴貴姬也是不會拒絕皇帝的恩寵,只盼皇帝能早日廢后,那樣她也算是安了一顆心。
只是這話,像柴貴姬這樣聰明的人兒,是從不會說的,甚至連一點端倪也不會顯露,還很賢惠的勸起了皇帝將皇后放出來。
雖說,皇帝就跟沒聽到似的。
這樣悠閒的日子,這位除了名頭上還不是皇后的貴姬娘娘,一聽兄長要來,倒也是極為歡喜的,早早的就泡好了茶,等著兄長前來。
柴恆一路到了柴貴姬的寢宮,那小太監先行退出去等候。柴恆進門後,緩緩行一個禮:“臣給貴姬娘娘請安。”
“你我兄妹,此處又沒有外人,哥哥何必如此?”柴家雖說有三個男兒,但除了眼前這位是她一母同胞的,剩下那兩位,也就是個哥哥。
柴恆一壁應下,一壁納罕,尋思著如何不見母親,還是坐下,呷了一口楓露茶,見妹妹眉飛色舞的,也就不忍說什麼,只管聽著妹妹的話。
柴貴姬如今興奮,畢竟眼瞅著就要登上後位了。她原本就不是個安分的,雖說表面上就是個高潔得不能再高潔的。撥了撥手上的珠串,她這才笑道:“我原本也是想著什麼時候能夠見哥哥一面,如今倒也是不必我開這個口了。”
“皇上心疼貴姬,此心此意,臣見了也是動容。”想到妹妹上回那驚世駭俗的話,柴恆整個人都打了個哆嗦。雖說柴家人都是有雄心壯志的,但這雄心壯志,可不是說要推翻皇帝,“貴姬與皇上自然不會離心。”
“不會離心?”柴貴姬微笑,還是搖頭,“哥哥,你且看著了皇后?她與皇上夫妻多年,不是說禁足就禁足了?帝王家的寵愛,實際上什麼都不是。若是我,早早的將權力握在手中,勢必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其實有時候吧,你就是想握,也該看看上面那位讓不讓你握著。
柴恆知道這妹子倔強,一旦冷了心,就是別人將心窩子給她看了也沒有什麼用處,當下也就閉口不言。在柴恆心中,雖說認可柴貴姬的才能,但柴貴姬再怎麼,也不過一個女子,難道真能如武媚一般翻了天去不成?
柴貴姬見兄長不說話,也知道這話說得太過,唯恐隔牆有耳,也就不再提此事,道:“哥哥如今還好麼?孃親還好麼?我聽說哥哥與蕭家的姐兒定了親事,可是真的……”話沒說完,便見柴恆瞪大了雙眼,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要從眼眶中射出來一般,就那麼瞅著自己。思忖片刻,並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的柴貴姬輕輕問道:“哥哥?”
“娘娘的意思,便是母親不在娘娘宮中?”柴恆這下可驚得不輕,若是母親不在宮中,這麼多日子,又是去了哪裡?
“哥哥什麼意思?宮中幾時許了外臣之妻來住?這話若是傳開了,休說母親晚節不保,連皇上一張顏面也是沒有了。”
柴恆見妹妹微微含怒的模樣,一時也是埋怨起了自己的腦袋短路。依著皇帝這樣想要給天下人做個表率證明自己是明君的性子,又怎麼會讓這樣的事出現在自己身上?但若是母親不在此處,又……
柴貴姬見兄長目光遊移的樣子,也是回過味來,低聲道:“哥哥的意思是,有人假傳我的意思,將母親接了去?”
“正是如此,那日我尚未下朝,一回家中便聽聞母親被娘娘接入宮中小伴。原本那日午後母親就該回來,誰成想一直到了傍晚,才有一人來宣旨,說是貴姬要將母親留在宮中陪伴。我見那人是皇上貼身的內侍總管薛慶林,也就沒有在意……”柴恆不住的拍著自己的腦袋,這事上他竟然出了紕漏,如今又在哪裡去尋母親?
柴貴姬一雙柳眉登時倒豎起來:“哥哥!這樣大的事,你竟是不肯知會我一聲?如今弄丟了母親,可有怎生是好?”
“興許是皇上……”說到這裡,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