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線細密,一看就知道繡工很好。而對於做夢都想有一手好繡工的阿翎來說,都快要流口水了。
柴貴姬見狀,也只是笑著,取了其中一隻緋色的給阿翎繫上:“果果喜歡就好,我想著,怕是比不上純儀帝姬吧。”
想到自家孃親那繡工,阿翎已經不忍直視了,只是還是給自己老媽留夠了顏面,點頭稱是,又看著那香囊:“不知貴姬是用了什麼花?”
“一些子乾花,還有些蘇合香。”柴貴姬笑眯了眼,“我想著女兒家總是喜歡香香的,便給你和溫惠帝姬的香囊之中多放了些。”說著,給阿翎聞了一口,“香麼?”
一口馥郁的香氣叫阿翎臉都紅了,忙點頭:“香,多謝貴姬了。”說著,也就伸手接過。
柴貴姬溫柔笑道:“偏也是我極為喜歡孩子的,我倒也想著,興許能沾沾你與轅哥兒的福氣,若是來日能生個如你們一般可愛的孩子,當也是再好不過了。”整個錦盒交給了阿翎,“可別弄丟了,不然以後再想要我的,可是不能了。”
“省得了。”阿翎看著柴貴姬優美的側顏,忽然就覺得蕭清晏是不是杞人憂天了,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啊。何況柴家能興旺這樣久,女兒應當也不會是那等子不明事理的吧?
親自送阿翎出了自己寢宮的宮門,柴貴姬立在原處,忽然就笑出來:“真是個可愛的孩子。”說罷,又喃喃自語道,“竹雨,你說,我若是能如純儀帝姬一般,生下雙生子,那該多好啊。”
身後竹雨低聲道:“娘娘洪福,必然能比純儀帝姬更有福。”
“但願。”
阿翎一路轉回了鳳棲宮,又去給沈婉兮送香囊,才一進門,便見沈婉兮貼身伺候的靈芝出來,低著頭,眼睛紅紅的。
“姐姐,這是怎麼了?”阿翎不解,坐在了沈婉兮跟前,“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起來?”
“靈芝老子娘沒了。”沈婉兮嘆道,“一把火,連家都燒光了。這孩子以後也不知道怎麼辦,倒不如我將她拘在身邊,等時機合適,我再與她指婚罷了。”
“老子娘都沒了?”阿翎一怔,懷中錦盒差點落在地上,“何其可悲……若是熬到了二十五歲,還能放出去呢。這回放出去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她叫我給她個恩典放她出去,將兩位老人的骨灰葬了……”沈婉兮一雙美眸裡全是悵惘,“可是這又哪裡是我能做主的?我一會子去稟明母后,但願能給她這恩典。”
“想來舅母是會同意的。”阿翎一面說,一面將懷中錦盒取出來,“柴貴姬又有東西送呢。”
“香囊麼?”沈婉兮垂眸看了一眼,忽然笑出來,“看來柴貴姬果真是想要與母后交好了,這才多少日子,三天兩頭向我們送東西。”又指著阿翎,“至於你,怕是用來討好父皇的,誰不知道父皇疼姑姑。這女子這樣左右逢源,若是有心,只怕林貴妃日子難熬了。”
舅舅要真是疼娘,早就把你嫁給哥哥了。阿翎在心中腹誹一聲,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姐姐想想,那人怎麼埋汰你的?現在有了個制住她的,倒也不錯不是?”
“話雖如此,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沈婉兮拿起那香囊,放在鼻下深深吸了一口,“她加了蘇合香的?前些年吐蕃進貢了些當地的香料,這氣味倒有些像呢。”
聳聳肩,阿翎可聞不出來這些。沈婉兮又似喃喃自語:“果真異香撲鼻,當真是下了本錢的。”
正要開口,沈婉兮已然露出笑容來:“過些日子,便要端陽節,到時候,只怕少不了叔伯姑母們進宮來。”
“然後莊和姐姐再跟悠然姐姐吵起來?”阿翎說出預見的戲碼,“我瞧三姨母心中必然不痛快的,不趁機找林氏的錯處才奇怪哩。”
沈婉兮笑道:“你可就想差了,林氏不敢如何,上頭有母后壓著,左右有柴貴姬這可人兒,下面又進了好些年輕貌美的,這回要是惹惱了父皇,可就翻不了身啦。”
細細想想,似乎也是這個理兒,阿翎這才露出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