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兮,確定沒事後,才對柴貴姬微笑道:“昨夜晚了,也就在嘉國公府過了一夜。”轉頭看向蕭清晏,見他看著柴貴姬的眼神有些不善,知道他本不喜這女子,也就不放在心上,“貴姬,不知道姐姐怎麼樣了。”
“老樣子罷了。”柴貴姬擱了溼帕,目光在蕭清晏臉上轉了轉,也就不再看了,“昨夜灌了綠豆湯,雖是解不了毒的,但聊勝於無。皇后也累狠了,又不願回去……”說著,像是不忍,掩唇咳了一聲。
阿翎心中稍安又折到另一間屋中去看佟明遠,淑寧與端和輪流看顧著他,見是阿翎來了,淑寧無奈一嘆:“你母親呢?”
“與蕭伯父向江南去了。”對於這個姨母,阿翎還是懼怕居多,尤其是佟明遠成這樣又是因為她,“快馬加鞭,明日清晨就能到了。”
“省得了。”熬了一夜,淑寧嗓子都有些啞,“翎姐兒,有些事,姨母也不願意多說了,你退下吧。”
“是。”沉悶的應了一聲,阿翎到底是理虧,跟在蕭清晏身後去了。
行了幾步,蕭清晏才低聲道:“我竟是不知,柴氏與皇后相熟到了這個地步。”
“那也未必,若是底下的自請相顧,舅母未必不會同意。”阿翎一壁說,一壁朝著靈芝的房間而去,昨夜那樣亂,希望那火盆之中的灰燼沒有被收走。
一路到了靈芝的房間,阿翎挽起袖子,就把小手伸到那一盆黑灰之中了,在裡面翻了翻,果然找出了一個緋色的布片。那布片軟乎乎的,一摸就是上好的綢緞。
阿翎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怕人的念頭,將那綢布片放入荷包之中,拍拍髒乎乎的手,轉頭,見自家孿生哥哥滿臉疲倦的跟蕭清晏並肩站著,看了自己一雙髒手,皺了皺眉,萬分嫌棄的捂住鼻子:“你別靠近我啊。”
“誰稀得碰你?”阿翎沒好氣瞅了他一眼,“大哥哥呢?回府了?”
“可不,我剛回來呢。”夏侯轅看著妹妹一雙髒手就想把她扔到水裡去,“說是鬱結於心呢,也不知道是為了婉姐姐還是遠哥哥。”
阿翎原本正凝重,一聽這話,頓時好氣又好笑,要是她是夏侯軒,好了第一件事就把這弟弟逮著往死裡削。也懶得跟他多說,命人打了盆水將手洗了,這才推了夏侯轅一把:“我正心煩著呢,沒事兒就一旁去待著。”說著,又將那塊破布翻出來,細細揉了兩下,又一溜煙向著沈婉兮那裡而去。
皇后此時已然去了,想是被柴貴姬勸回鳳棲宮歇息了。阿翎一面跟柴貴姬笑,一面細細打量著深挖你的妝鏡臺,用眼神細細搜尋片刻,沒有發覺想要找的東西,愈發篤定了心中所想,只是轉念,心中冰涼一片。
“果果,你是怎麼了?”見她神色詭異,柴貴姬起身檢視,“果果?”
“沒事。”阿翎笑道,抬頭看著柴貴姬,“只是聽小太監們說,靈芝怕是偷了姐姐什麼香料,這才來看看。”又一把摸向腰間,“啊呀,貴姬娘娘給我做的香囊也不見了。”
“那香囊原也不甚名貴,你若是想要,我再給你做一個就是了。”柴貴姬輕笑,伸手撫著她的小腦袋,“那綢緞原也常見,想來溫惠帝姬這裡也有呢。”
“姐姐這裡也有?”阿翎裝傻,腳下卻止不住的想往外去。
“自然是有的。”柴貴姬笑道,伸手攜了阿翎到床前,“那些子乾花,也常見得很,日後溫惠帝姬好起來了,也可以給你做啊。”說到這裡,她的笑容忽然透出幾絲森森的寒意,低聲笑道,“可惜救不活了呢。”
阿翎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就那麼看著柴貴姬,臉色蒼白。見她如此,柴貴姬又恢復了平日之中溫婉慈愛的模樣,撥開她的劉海:“果果怎麼了?我難道是老虎不成?”說著,又“哇嗚”的做出樣子來,長長的護甲看得阿翎一陣心膽俱寒。
抿了抿唇,阿翎還是滑下凳子:“果果有些不適,貴姬娘娘先看顧著姐姐吧。”說罷,一溜煙跑了出去,出門便見蕭清晏候在門外,當下撲在他懷裡,沒命的喘了兩聲。
“果兒?”感覺到自己的女孩小小的身子都在顫抖,蕭清晏也是怔了怔,對於她遇到事情第一個往自己懷裡撲這件事還是很滿意的,“出了什麼事?”
“是她做的,是柴貴姬做的。”阿翎不住的顫抖,不是因為柴貴姬手段狠毒,而是因為,她那樣善於偽裝,沒有一絲破綻的溫婉可人,看不出一點端倪的溫和。瞞過了阿翎,讓她將香囊送到了沈婉兮身邊;也瞞過了沈婉兮,讓她將香囊收了。
那究竟是什麼香囊!根本就是催命符!難怪覺得靈芝房中的香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