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只見轅哥兒從袖子裡摸出一方錦帕,抖了抖,捂住自己的口鼻。
“可有什麼發現?”佟明遠看著那小太監,他臉上那麼紅,一看就知是被熱的。後者忙道:“約莫是沒有的,這丫頭自己上吊了。”
知道從這裡只怕問不出什麼,支使開了這兩人,阿翎便進了屋,見樑上掛著的白綾還沒收去,一時心中更是氣悶。沈婉兮待靈芝不可謂不好,靈芝還這樣背叛她,實在叫人替沈婉兮不值。
阿翎一面想著,一面用眼睛搜尋著有沒有什麼遺漏,只是略略翻過一遍,還是被火盆烤得渾身發熱。也虧得那兩個小太監能忍,在這生著火的屋子裡呆了許久。
佟明遠見她熱得臉都發紅了,一時也是好笑,提起桌上的茶壺,撈起正在榻上休息的阿翎,笑道:“太熱便將它熄了就是。”又看著火盆裡,似乎有一些還沒有燒盡的灰燼,忙示意阿翎看,手中冷茶傾瀉而下,火盆裡立升出一道青煙,幾乎撲到兩人臉上來,一股子異香散發得更是濃烈。
阿翎嫌這味道太沖,手中錦帕捂得更是用力。佟明遠低低的取笑她,只是還沒笑罷,整個人咕咚一聲栽在地上,被撈在懷中的阿翎沒了依靠,也摔倒在地,滾了一圈,連額角都撞青了。
見兩人同時摔了,夏侯轅眼角一跳,忙不迭上前,見佟明遠雙目緊合,臉上也泛著不自然的慘白。頓時明白出事了的夏侯轅一把抓起妹妹,風風火火的衝出門,喘了幾口清新的空氣,才指著候在院中的小太監們:“快去通傳,明遠哥哥也出事了!”“你們幾個,掩住口鼻,進去將哥哥抬出來。”
而這回,正隨帝后在沈婉兮屋中靜候太醫院正的淑寧和其駙馬佟國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風風火火的衝到了出事點。見兒子成了這副樣子,一向是個潑皮的淑寧晃了晃身子,差點摔倒,還是被佟國安扶了一把,這才穩住了。
倒了兩個手心寶的熊孩子,今夜是別睡了!
太醫院正趕到的時候,兩個小的都是氣息微弱,像是風中殘燭,隨時都能失去它的火焰。不必看帝后和淑寧的臉色,太醫院正都覺得心膽俱裂,忙不迭上前為兩人號脈。
只是半晌後,院正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轉身便跪在皇帝面前:“臣死罪,帝姬和佟家的小公爺都是中了毒,只是這毒……恕臣學藝不精,如此來勢兇猛的毒,臣聞所未聞。”
“便是沒有解救的法子麼?”皇帝單刀直入,臉色沉沉,“給朕一句準話,愛卿能救麼?”
院正衣衫都被冷汗打溼了,俯身重重叩首:“臣死罪,救不了溫惠帝姬和小公爺。”
阿翎立在夏侯軒身邊,忽然就自責得很,要不是佟明遠將錦帕給了她,如今未必會成這個樣子。這回連太醫院正都這麼說了,哪裡還有活路?
正在自責,卻聽到身邊“噗”的一聲,轉頭,見夏侯軒一口血已然噴出來,不少都濺在阿翎身上。這下可唬得純儀夫婦白了臉,忙跟著一對兒女圍住大兒子。而那一頭,淑寧白著臉,忽然就冷笑出來:“哪個狠心短命的,若是犯在了我手中,我定不饒她!”
“總是有些不知輕重的蠢物,要單獨出去,這回可好,自己沒事,牽累得佟家哥兒。”林貴妃此時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竟像是忘了純儀和定國公都在,直接出言諷刺起來。定國公臉色都僵了一下,被純儀握住手,低聲道:“昇明,別動怒,有人知道收拾她。”
話剛說完,林貴妃下一刻便被淑寧一巴掌抽到臉上:“你竟是聒噪得沒個消停了是不是?這滿屋子人裡面,除了你,還有誰這樣恨婉姐兒?”雖是在說林貴妃,但阿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淑寧一向很是疼愛阿翎,但現在佟明遠成了這樣,難免會遷怒到阿翎身上。抿抿唇,阿翎深深的反省了自己一回,以後千萬不能再逞英雄,否則,這後果,並非自己能夠承受。
如今沈婉兮生死不明,還因為自己的緣故搭上了佟明遠,阿翎又怎能釋懷?更何況自己哥哥還吐血昏迷了……
林貴妃哪裡注意到了這些,捂著臉就柔柔的哭起來:“帝姬做什麼打本宮?本宮難道哪句話說錯了不成?”
“你只管哭,再哭一聲,我便劃你一刀,哭兩聲劃兩刀,你只管哭就是。”淑寧冷笑,一雙丹鳳眼中迸射著凌厲,“我們兄弟姐妹素來看著皇帝弟弟的面上,待你是太和氣了是不是?這裡有你一個小婦插嘴的份?”
淑寧做了母親之後,脾氣溫吞了甚多,林貴妃雖是聽說過淑寧的潑辣,但實際上從未見過,如今一見,氣勢上便輸了一大截。只是她受寵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