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家妙妙要是放老了,大不了就逼著顧家小子娶就是了。”
老爹一怔,無端覺得媳婦兒有些……更年期綜合徵了。
卻說妙妙給顧皓景的信,從半年開始,就再也沒有迴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嫌棄了。
妙妙及笄禮的那一天,皇帝下旨賜婚,命妙妙與尚書左丞成婚。
旨意一下達,妙妙再也沒有笑過了。接旨那日,自己一人抱著被子哭了一晚。甚至連對方是誰,也不願管了。哭著哭著就睡去了,夢裡還看到景哥哥對她笑。
妙妙出嫁那天,正是八月十五,本來是極好的佳節。老孃立在身後,輕輕的給妙妙梳頭,篦子的齒滑過頭皮,說不出的感受。
“妙妙,如今既是出嫁了,就不再是孩子。往日為娘與你說的,你可曾記住了?”老孃眼眶也有些紅,“我現在總算是知道你外公外婆為什麼總看你爹不順眼了。”
妙妙忍悲含笑道:“今日女兒就去了,爹爹孃親也別想我,好歹,還有三個哥哥呢。”
“誰想你啊,你個死丫頭。”老孃嘴上說得凌厲,眼眶還是紅了。
花轎出了嘉國公府,妙妙坐在花轎上,不自覺得握緊了手中的紙包,還是哭了出來,眼淚落下,臉上的妝盡數花了。
貴族的婚禮大都差不多,禮畢後,妙妙被扶進了新房,新郎留在外待客。
倒也不多時,門已經被推開了,一股子淡淡的酒味在屋中蔓延,妙妙不免握緊了掌心的紙包。
喜娘萬分麻利的請新郎行最後的禮——挑喜帕。聽得那人拿了喜秤,妙妙心中一凜,抬手便要將紙包塞在嘴裡,卻被更快的新郎給抓了手腕,那紙包落地,露出白色的粉末來。
喜娘大著膽子看一眼,失聲叫道:“是□□!”
自知失敗,妙妙反手推開新郎,也只好試試那個傳說中不知道是否能成功的法子了——咬舌自盡。還沒來得及咬下來,粗長的手指已經塞到她嘴裡。妙妙也是用了大力氣的,一咬下來,只聽男子抽了一口氣,聲音清冷得很:“死丫頭,你還真捨得咬。”
“我怎麼不捨得了?!”嘴中盡是血味,妙妙也是火了,一把扯下喜帕,“禽獸!登徒子!無恥敗類!”
這新娘自己扯下來喜帕,喜娘也是聞所未聞;自己扯下喜帕就算了,還把新郎罵得狗血噴頭,喜娘更是第一回見。一時伺候在屋中的人也都愣了,一雙眼珠子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才能避免這份尷尬。
妙妙一股腦兒說完,眼淚又止不住了。面前的男子撇著嘴看著她,臉上緊繃著。他長得極好,唇紅齒白,卻有著男兒的硬氣,舉手投足間更是有著一股子貴氣和莫名的滄桑。
妙妙直著眼看他,半晌才從喉中擠出幾個字:“景、景哥哥……”
只聽門外爆發一陣巨大的鬨笑聲,妙妙僵硬的轉頭。這笑聲,自家老爹老孃,顧皓景老爹老孃,還有自家三個哥哥等等等等,其中笑得最誇張,聲音都快成了鴨子的,自然就是最沒正經的小舅舅了。
妙妙這回徹底惱了,重重錘了顧皓景一把,自己坐在床邊生悶氣。顧皓景見自家剛娶回來的小丫頭火了,對喜娘揮揮手。
恨不得直接變壁花的喜娘如蒙大赦,忙不迭指著眾人,一併下去了。
這種驚悚的婚禮,喜娘還真是第一回見。新娘要吃□□?完了罵新郎,最後發生反轉?
“妙妙。”顧皓景坐在她身邊,拉著她告饒道:“我錯了可好?”
沒理。
“妙妙……”再次低聲下氣。
還是沒理。
門外爆出小舅舅尤為欠揍的聲音:“妙妙,你就別跟你夫君置氣了,這事你爹孃你三個哥哥全都同意了,大家都壓著沒告訴你的。”
老爹老孃&三個哥哥:Σ(°△°|||)︴你真不是來仇恨值的?
妙妙陰著臉,摸了床上桂圓扔到門上,“篤”的一聲:“走啊!還待著幹什麼?”
門外眾人見有些發火苗頭了,忙嬉笑著去了。
妙妙也不肯理某人,將滿床的蓮子桂圓掃落,自己和衣躺在上面。顧皓景一笑,忙蹭上去,卻被橫了一眼。他又焉能退縮,正要低頭親一親她,胸口一道大力,整個人已經被重重的踹了下去。
妙妙趾高氣昂的坐在床上:“我告訴你,我可是大舅舅教出來的身手,難道整治不了你?你自個兒就在地上待著吧!”說罷,背過身睡去了。
很久之後的很久之後——
“爹爹爹爹,再給我添個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