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中不少都指著說士人之後不學無術,日日敗壞風氣。故此,這麼些日子,就跟眼珠子似計程車人子嗣們,全都被關了起來,免得觸怒了皇帝逆鱗。
春日的陽光懶洋洋的灑在書房,顧皓景坐在案前看書,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身邊站著給他磨墨的妙妙。
靜不下心,沒法靜心!
實在看不進去的顧皓景索性書卷一合,將妙妙驚得抖了抖,墨汁濺在白皙的手上。“景哥哥……”妙妙委屈的蹭了蹭手上的墨汁,弄得小手上黑乎乎的,“我吵到你了?”
顧皓景怔了怔,搖頭:“並未。”又從袖子中取出絹巾來給妙妙擦乾淨,“你先回去吧,等我得了閒,再來找你玩。”
“你總是這樣說。”妙妙粉色的裙子像極了一朵桃花,“每回都要我來找你,你總是記不住。”又擱了手中的方墨,“如今也不跟我玩了,娘說我淘得厲害,外婆就說她小時候比我頑皮。”又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景哥哥,我聽我外婆說,我爹孃是指腹為婚的,可我爹爹比我娘大了十歲呢。”
顧皓景點頭,看了一眼擱在案几上的書,再看一眼妙妙,只覺得心猿意馬:“我知道。”
“大了十歲怎麼指腹為婚?”妙妙歪著頭,旋即笑起來,“莫不是外婆和奶奶想要把大舅舅和老爹湊一塊吧。”
顧皓景原本繃起的面容上出現一絲裂痕,破功了。
“景哥哥,你笑起來真好看。”妙妙看著顧皓景的臉,只覺得比起老爹也差不了多少,小臉紅撲撲的,“跟我爹爹一樣好看。”
顧皓景臉上也浮出紅暈來,佯作惱了的樣子:“你一個姑娘,沒事盯著男人臉看做什麼?非禮勿視之禮,不懂麼?”
“懂,我懂。”妙妙咧開大大的笑容,又開始對手指,“妙妙非禮了景哥哥,會對景哥哥負責的。景哥哥等妙妙長大了,自然就來娶你。”
顧皓景看著小丫頭嬌羞又一本正經的樣子,腦子再不對都知道這招一定是跟著她的小舅舅,自己的姑父學的。嘴角動了動:“女孩子不能娶別人的,要娶也是我娶你。”
“為什麼不能娶別人?”妙妙笑道,“景哥哥也不是別人啊,我就要娶你。”
顧皓景快要破功了,站起身敲在她腦門上:“只能我娶你你嫁給我,哪有你娶我的!”
妙妙聽著,咧開一個壞笑,拍著手道:“景哥哥言出必行,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妙妙就在家裡等你來娶我。”
沒想到被這丫頭擺了一道,顧皓景滿臉通紅,又見她笑得乖乖巧巧的樣子,她模樣承襲了其父母的優點,原本就是個玉琢出來一般的。無可奈何一嘆:“也罷,等你長大了,我就來下聘吧。”
妙妙笑得好像偷了腥的小貓一樣。
那年的省試,顧皓景難得中了舉,又源於是顧家人,皇帝少不得格外照顧這個表侄兒,下令將其外放。
所謂外放,就是去撈油水的。
顧皓景雖是不太情願,但作為家風愈發落敗的世家子弟中算是有出息的,他也想要做出一番作為來。又怕妙妙鬧騰,留了一張小條子就去了。
春去秋來四年之後。
“妙妙,如今你也大了。”老爹招了妙妙在身邊,溫和的笑容落在妙妙眼中,老孃說了,那叫“腹黑”。也就磨蹭著:“爹爹有話就直說吧。”
“你年歲大了,該嫁人了,我與你娘想著,你總是蕭家的嫡女。”
妙妙忽然想到顧皓景來,撇了撇嘴,毫不猶豫就開始毒舌:“說的好像蕭家有庶女一樣。”
“……”被截了話頭的老爹也沒有說話,妙妙又道:“我能去問問孃親嗎?”
“你娘精神短,此時趴在午睡呢。”老爹說著,“你身份特殊,只怕皇上要親自賜婚,總是不能委屈了你的。”
妙妙蹙了蹙眉,小聲說:“我想找自己喜歡的人。”她想景哥哥,她不想被表舅舅亂點鴛鴦譜。
“妙妙?”老爹的笑容愈發溫潤了,映在妙妙眼中,叫她吸了吸鼻子:“沒有。”又覺得委屈得很,行了個禮,下去了。
老孃這才從屏風後面轉出來,修長的手指狠狠推了推老爹的腦袋:“我說你成日有沒有個正經,這丫頭一看就是有喜歡的人了。”
“無非就是顧家的哥兒。”老爹笑著將老孃攬到腿上坐下,“顧家哥兒遙遙無歸期,這可怎生是好?”
老孃一面笑,一面擰他:“這才幾年,你當年一走可是七年,我不也等著你回來了?”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