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晏被阿翎一路拉著,如今正是春日,花園之中奼紫嫣紅的煞是好看,阿翎飛快的跑到桃樹下,踮著腳摘了花,又轉頭對蕭清晏笑著:“快來。”
知道這小丫頭絕對做不出什麼好事的蕭清晏只是笑,上前蹲了身子,揉著她的發:“你又想要做什麼?”
“說好給你編花環的。”小丫頭一邊扯了定國公的花,一邊綰成了環狀,看著這大老爺們,嘴裡還恨恨地:“叫你搶我的糖……”
“怎這樣小孩子氣?”蕭清晏無可奈何,見她小臉氣鼓鼓的模樣,覺得可愛極了,聲音也柔和下來,“待你牙長好了,我再給你買罷。”
“誰要你的?”阿翎一邊將花環扣在他腦袋上,一邊指著水池之中正游來游去的錦鯉,“你要是能哄得哥哥把這池子錦鯉給我用來烤了,便不必再
還我的糖了。”怎麼想都覺得自己賺了,幾顆糖就換來夏侯軒養得肥肥的錦鯉……
“這樣貪食,長胖了怎麼好?”蕭清晏起身調笑,戳著她的腦門,“還說要嫁給旁人,長胖了誰願意娶你?”
又一次被嫌棄了的阿翎小臉頓時拉長了:“關你什麼事?”
蕭清晏見她這模樣,當即笑眯了眼,眼中溫潤染上了幾絲惡意的笑意,柔聲道:“是呢,不關我的事,到時候成了老姑娘,可得將乾爹乾孃急壞。可別在我面前哭呢。”
“別說老姑娘了,就是去當姑子了,我也不會與你哭的。”從來就沒在嘴上佔過蕭清晏便宜的阿翎決定使用迂迴戰術,“總歸自小就被嫌棄,也不差這一兩回……小時候便被有些人嫌棄吃得多,現在大了還要管著管著的,你又不是我爹爹。”說罷,也不待他有還嘴的空閒,小豁牙咬了咬舌尖,當場紅了眼。
“才說了幾句就這樣了?”蕭清晏知道這小丫頭心眼多著,現在一定是在裝。雖說知道,但還是心疼了,蹲著身子,修長的指尖摩挲著她的小臉,“我錯了可好?我又哪裡嫌棄過你?”
嫌你才七歲而已,快快長大吧。長大了,就能嫁人了。
揉著她的發,見小丫頭眼中狡黠光芒頓時顯出,蕭清晏也不揭破,便見阿翎指著池塘:“我要吃魚。”
“好。”起身,用實踐行動證明了“見色忘友”和“有異性沒人性”的蕭清晏折了一截長枝,走到湖邊,信手拍著手。
阿翎記得自家老哥餵魚的時候就是這樣拍著手,低頭見滿池子被喂傻了的錦鯉蜂擁而至。蕭清晏抄起那長枝,尖端猛地刺下,血色頓時浮上水面。收回來的時候,見上面已經插著三四條肥大的錦鯉。
阿翎看著他衣袖上沾溼了些,還沒來得及說話,錦鯉已經到了自己面前,魚腥味重得很:“夠你吃了麼?”
“夠了。”甜甜一笑,絲毫不覺得自家哥哥要跟自己秋後算賬的阿翎扒拉著未婚夫的腿,狗腿十足的蹭著,“清晏哥哥最好了。”
蕭清晏低頭看著某隻狗腿子,清俊的臉上漫上笑意:“仔細你哥哥知道了,非得抽你不可。”
“他的魚又不是我殺的。”阿翎笑著,乖乖的樣子讓人不忍苛責。蕭清晏頓時氣苦,彈在她額頭:“妮兒倒還是這樣頑皮。”
阿翎笑眯眯的,拉著蕭清晏的手:“你這樣好,我便不跟你計較了。與我出去,叫人把魚送到帝姬府去吧。”
雖然魚不是她殺的,但作為一個好孩子,阿翎知道,弄死別人的魚,不該在別人面前吃那麼香。而夏侯軒是早就住在定國公府了,所以麼,毀帝姬府吃,才是最好的決定。
兩人出了花園,又將錦鯉給了侍女,叫她送到帝姬府去後。見那女子認出是自家大爺養的魚後,阿翎忙扯開話題:“哥哥和婉兮姐姐呢?”
“大爺與溫惠帝姬在花廳呢,二爺彷彿有些不適,便回屋睡去了。”那女子說罷,阿翎便笑道:“在花廳?二哥哥回去睡去了?”
看不出這妖孽的二哥這麼有義氣啊,給自家大哥製造機會……本著偷看不犯法的原則,阿翎決定去偷聽哥哥和表姐的對話。轉頭看著含著溫潤笑意的蕭清晏:“清晏哥哥陪我去看看哥哥姐姐吧?”
“去看他們?”蕭清晏微微挑眉,“去看他們做什麼?咱們自己玩自己的吧。”
“我要去。”暗歎這被人稱讚聰明的小帥哥這麼不上道,阿翎拉著他的手,軟軟撒嬌:“清晏哥哥……”
“那就去吧。”也不願過多拂了阿翎的意,大手牽著她,“若是被你哥哥發覺了,可不許說是我要去的。”
“你還能被發現?”阿翎揮手讓那女子下去,扒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