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
伊雷想到哈爾墩將她從火場中帶出來的樣子,心中就膈應得厲害,甩手揮開莊和:“拿開你的手!”
莊和不感覺委屈,乖乖退到一邊:“可汗別動怒。”
看她這副淡然的樣子,伊雷更是惱恨,被蕭清晏擺了一道的怒火盡數發洩出來,一把就掐住莊和,竟是將她拎了起來:“你覺得我不敢殺你是不是?”
莊和被卡住脖子,話也說不出來。窒息的痛苦感鋪天蓋地,只能不住掙扎。阿茹娜自然巴不得看到這一幕,還是假惺惺的勸道:“可汗,殺了她,仔細哈爾墩……”
她不說還好,一說伊雷更是惱怒了,甩開莊和。後者手臂擦過地面,立時起了血痕,還是強忍住:“可汗息怒。”
“娼婦!”伊雷怒火滔天,“我親眼看到的,你還能說什麼!你想跟他在一起?我偏不讓你如意!”說著,腰間彎刀出鞘,直直朝著莊和脖子而來。
莊和也不躲,道:“可汗若真的這麼懷疑,就殺了我吧。家中離心,豈不正中旁人下懷?”見伊雷來勢甚急的匕首猛的停住,莊和微微鬆了口氣:“旁人巴不得見可汗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汗何必中了他們的計?若可汗真的不曾信我……”莊和眼中閃過決絕,抽出腰間匕首,狠狠在臉上開了道口子,鮮血頓時順著光潔的面龐滑下,“如此,可汗可信了我?”
莊和貌美如花,竟然肯自毀容貌來證明清白,伊雷再大的火氣也不便再發,咬了咬牙:“你起來吧,隨我進來。”
莊和一面捧住臉,一面起身,順從的跟在伊雷身邊進了帳子。伊雷今日也傷得不輕,莊和料理了自己的臉,又給他上了藥。又親自熬了奶茶,見四下無人,又從懷中摸出紙包,撒進些白色粉末後,端給了伊雷:“可汗趁熱喝吧。”
伊雷看著熱氣嫋嫋的奶茶,默了默,道:“你先喝。”說著,手中碗遞給莊和。後者半點不見遲疑,捧碗喝了一大口,“可汗難道疑心我下毒?”
“沒有,不過怕你渴了。”伊雷面不改色,端了奶茶喝了,“也罷,你好好休息。”
送了伊雷出去,莊和額上已然沁出了汗水。伊雷那身子渾然是鐵打的,她只能用慢性毒藥漸漸侵蝕他。但她素來柔弱,必然是經不起這樣長久的折騰。
揉了揉太陽穴,莊和強撐著起身,從枕頭下摸出一份文書,在火上燒了。
那是德勒克親手寫的,命伊雷即汗位。將其交給莊和後,德勒克親自放火,燒了牙帳,去見長樂了。
可笑德勒克明知莊和恨伊雷入骨,竟還叫她做這事。豈不將肉喂到了狼嘴邊?捂了捂臉上的傷口,不知道哈爾墩見到了,又會做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