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潤當下就幾近癲狂,猛地掙開三太太,只是身子不穩,重重落在地上:“夏侯翎,你敢!”
“我做什麼不敢?”阿翎簡直想要當回潑婦,上前給她一下,“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難道是我將她帶了出來,還讓她勾引太子哥哥?呵,我倒是知道,就算是遛狗,也得將自家狗看好了吧?”
夏侯潤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眼中厲色一現:“你難道不怕林貴妃報復你嗎!”
“我只知道林淑妃,林貴妃是什麼人?”阿翎冷笑道,“如今淑妃還在禁足之中,自顧不暇。你們林家人遞進去的信兒有人回你麼?況且,小林氏的事,早就有御史奏到舅舅那裡去了,你還真當是舅母只是下旨呵斥於你林家?若不是看在莊和帝姬面子上,早早就下旨以正林家門風了。一個女子,我今日若是叫人將小林氏沉塘了,舅母還得感謝我為太子哥哥除去了這個燙手山芋!”
林氏與皇后不對盤的事,夏侯潤再清楚不過。何況太子是皇后所出,當眾被引誘,要是有一點子動心,傳出去了,太子地位只怕要受到影響,何況林語纖的意思,還有自家姐姐在宮中被皇后苛待了,這麼多加起來,皇后不知已經膈應成什麼樣了,沒下旨弄死林語纖,而是下旨呵斥,簡直有種將此事鬧開,然後等著林家人將她自行了斷的感覺。但現下,讓太子收了林語纖的話再收回來也是不能了,只能狠狠的瞪著阿翎。
“翎姐兒好大的威風!如何從不見在外面發過?竟是專門回來對付自家人是不?”夏侯湄如何能忍這小的這樣跟自己說話,“也是,仗著是在皇后身邊養大的,什麼都可以無法無天。”
阿翎冷笑道:“姑姑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我再怎麼無法無天,也不敢在別人家門前說別人是非的。”說到此,轉頭吩咐道:“還不去!就去招了林家的人,叫他們綁了自家姑娘去沉塘,也好保全了林淑妃和林家的名聲。好歹,還有一屋子姑娘呢要嫁人呢。”
這話說得極有水平,話中句句為了林家著想,差點讓夏侯潤一口血噴出來。只是她雙臂骨折,再也做不出任何事。
阿翎只是笑得暢快,林氏和夏侯家三房的做派,她早就看不慣了,今日居然還想將事情鬧大?真當定國公府那麼和軟?
夏侯潤臉色發青,一雙眼睛卻是血紅,看得好像是厲鬼一般。夏侯湄被阿翎一激,也是惱怒了,揚手便要打她:“小娼婦!這便是你對姑姑說話的態度!?”
可惜阿翎哪裡那樣的好拿捏,轉身便從她腋下鑽出來:“姑姑要殺我了!”夏侯湄一招撲空,頓時發狠,握了方才三太太砸夏侯軒的茶盞碎片在手,轉身便幾乎將阿翎掀翻在地:“你與你娘都是狐媚子!娼婦!我便花了你一張臉,看你以後能不能像你那賤人孃親一樣去勾得男人六親不認!”
場面一時全亂了,稍微有些理智的都知道這事要糟,也顧不得看戲了,忙要上前拉開夏侯湄。定國公抱著純儀,一時脫不開手,夏侯軒則是徹底毛了——身為妹控的哥哥,現在有人將自家老妹摁翻在地要花她臉?!當下一把將夏侯湄掀開:“你這瘋婦!”說罷,又緊緊抱著直哭的妹妹:“果果?”
這世上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愛美的,要是有人要劃花自己的臉,哪裡還忍得住。阿翎驚魂未定,撲在哥哥懷裡,幾乎哭出來。而澤安府的女眷們則是緊緊按住夏侯湄,奪了她手中的瓷片。夏侯湄猶自哭鬧不止:“你們攔我?她們母女,哪回不是在作踐我?明明能幫我,卻從不施以援手!皇帝的親妹子,你有什麼不敢去說的!呸!娼婦!道貌岸然的娼婦!”
她說得愈發難聽了,猛地臉上被甩了一耳光,抬頭見是夏侯清:“賤人!你也要幫著他們嗎!”
夏侯清一臉的平靜,反手又是一巴掌摔在她面上:“姐姐,你姐妹要死就死,別拖著咱們一家子陪你姐妹二人一起死!”辱罵兩個帝姬,還要劃花王姬的臉,還要給太子塞人?退一萬步講,跟兄長這樣說話,該被指著脊樑骨罵。
老爺子和老太太一臉的疲倦,坐在主位,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二老爺和二太太無奈之下,只能先將兩位老人扶了進去。
這頭剛走,那頭,三太太便發難,當下扯了夏侯清:“好啊,好啊,常言道疏不間親,你這吃裡扒外的狗東西,竟然幫著這兩個來作踐你姐姐!”說罷,大力扯住夏侯清,只將她扯得髮髻散亂,跌在地上,“老爺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侄女!好透了!”
“我幫著他們?”夏侯清將青絲鬆鬆挽成,冷笑道,“這麼多年了,你們給了嫂嫂尋了多少事?哪一次,不是有事求著嫂嫂,但凡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