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咱們送糧食子彈上山,他要是能辦到,咱們才行信他。”
“然後呢?”孫美瑤接著問。
“然後……”老頭嘆了口氣,“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誰能料到動靜鬧得如此之大。”
……
這次再來,人質們已經換了關押地點,從山洞轉移到了道觀裡,別看土匪粗魯野蠻,但很懂得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將所有人質按男女分開關押,道觀位於山麓之中,房舍陳舊,雜草叢生,水源全靠一眼山泉,別說洗臉洗澡了,就連足量的飲水都難以供應,至於什麼抽水馬桶、咖啡早茶、浴巾刮鬍刀之類的,唯有在夢裡才能見到了。
西票們被關在一間殘舊的大殿裡,男左女右,中間是過道,大殿前後有土匪持槍把守,這裡地處荒山野嶺,沒有嚮導根本逃不出去,倒也不擔心人質溜走。
當陳子錕出現的時候,人質們一陣騷動,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神秘的中國人是什麼來頭,但卻切切實實的明白,他是連結外界的唯一渠道。
陳子錕看看四周,並沒有那個疑似日本特務的“二寶”在場,便放心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我是陸軍中尉陳子錕,我帶來了你們急需的鞋子和食品,如果你們還有其他要求,可以和我說。”
人質們交頭接耳,紛紛燃起希望之火,時代週刊的女記者凱瑟琳舉手道:“我需要紙筆,可以麼?”
“斯坦利小姐,我已經為您預備好了。”陳子錕掏出一個筆記本和兩支自來水筆遞了過去。
凱瑟琳大喜過望,對於一個記者來說,能親身經歷綁票事件就和買彩票中大獎差不多,但是沒有用來記錄細節的紙筆,又好像一個化好妝的女人找不到鏡子一般難受。
“中尉,現在外界是什麼局勢,和平解決的希望大不大?”那位密勒士評論報的記者鮑威爾問道。
陳子錕道:“如果沒有政治因素的話,應該不難解決,我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列車上究竟有沒有日本旅客?”
第九章 血腥山寨
聽了陳子錕的話,旅客們面面相覷,然後都苦苦思索起來,藍鋼特快的頭等車廂裡坐的基本都是外國旅客,倘若其中夾雜一兩個東亞人,是很容易辨認的。
很快就有人回憶起當晚的事情,告訴陳子錕說,車上確實有幾個日本人,一直在角落裡竊竊私語,不和旁人交流,不過劫案發生的時候場面混亂,並沒留意到他們。
又有人信誓旦旦的說,那幾個日本旅客在徐州站就下車了,當時正是午夜時分,他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看到的,絕對沒有錯。
陳子錕心中有了底,好言安撫了洋票們一番,又去看了被抓的華票們,同為人質,中國人的待遇就差了很多,七八十個人被關在陰暗潮溼的偏殿裡,當陳子錕走進來的時候,女人和小孩們低聲哭泣起來,男人們麻木無神的看了看陳子錕,又深深的低下頭,幾乎埋在褲襠裡。
緊張、恐懼、無助、絕望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中國人比西方人更加明白綁匪的殘暴和貪婪,落到他們手裡,就算能活著出去也要傾家蕩產。
相對而言,他們的衣著鞋子還算整齊,這是因為二等車廂沒有臥鋪,事發的時候旅客們都穿著衣服,能坐得起藍鋼特快的中國人也都是體面人,雖然沒有洋人那麼值錢,也算比較有油水的肉票了。
陳子錕乾咳一聲道:“大家不要怕,我是官府派來的,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能回家了。”
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說話,更沒有興奮的騷動,就連小孩子都瞪著惶恐不安的眼睛,把哭聲憋在喉嚨裡,一張張面有菜色的臉孔上,全是漠然和不信任。
陳子錕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這年頭兵匪一家,官府會為了區區幾十個百姓大動干戈,簡直是笑話;話又說回來,就算是救,也是先救洋人,誰也不會把他們這些人的生死當回事。
“給他們弄點東西吃,別把小孩子餓著了。”陳子錕對陪同自己的小嘍囉道,說這話的時候,他覺得有點堵得慌。
小嘍囉面露難色:“陳老大,俺們自己糧食都不夠吃的。”
陳子錕二話不說,摸出一根金條來:“這個夠不夠煮一大鍋稀飯的。”
“夠夠夠。”小嘍囉接了金條,眼裡盡是興奮,飛奔著跑去安排飯食了。
忽然有幾個喝的醉醺醺的生面孔土匪晃了過來,看也不看陳子錕,徑直到偏殿裡揪著一個頗有姿色的少婦的頭髮把她提起來往外拖,小孩嚇得哇哇大哭,少婦恐懼的大叫:“春生,救救我。”
那個**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