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鑑冰和姚依蕾百無聊賴,搬了張椅子坐在門口看雨,兩人身後各站了倆丫鬟,拿著扇子,捧著銀耳蓮子羹和酸梅湯,姚依蕾腳底下是從北京帶來的癩皮狗阿扁,鑑冰懷裡躺的是本地搞來的花狸貓。
雨還在下,潮溼難當,感覺整個人都要發黴了一樣,但最難受的不是潮溼,而是無聊,深深的無聊,從北京帶來的柯南道爾的偵探小說早就翻得起了毛,無聊的連拌嘴都沒了興趣。
一人撐著油布傘進了院子,鑑冰和姚依蕾同時問道:“什麼事?”
來的是趙副官,他嘻嘻笑道:“夏老爺請客,明天晚宴。”
兩人頓時都沒了興趣,南泰縣的飯菜實在難吃,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呆在家裡看雨呢。
趙玉峰進了書房,把請柬呈上,陳子錕看了笑道:“夏大龍耐不住了。”
“咱們去不去?”趙玉峰問道。
“去,怎麼不去,就算是鴻門宴也要去。”
轉眼就到了晚上,雨繼續下,據說山洪暴發,大王河漲水,有洪災氾濫的危險,柳縣長已經帶著民夫上城牆值班去了,陳子錕知道也讓部下嚴陣以待,準備了擋水的東西。
萬幸的是,午夜時分雨勢漸小,但電閃雷鳴依舊,每個人睡的都不踏實,姚依蕾在床上輾轉反側,總是睡不著,忽然窗外傳來一陣似有似無的哭聲,讓她毛骨悚然。
披衣起床,拿著手電塔拉著拖鞋出來,正好在走廊裡遇到鑑冰,對方也是一臉的驚恐,手裡提著燈籠,一陣陰風吹過,燈籠一明一暗,分外詭異。
丫鬟和傭人們都是勞動人民,睡的死沉死沉的,負責警衛的大兵也坐在走廊裡抱著大槍打呼嚕,嘴角掛著一絲晶亮的涎水。
兩位夫人膽戰心驚,慢慢向前走著,忽然一個黑影出現在面前,嚇得她倆差點尖叫。
“別叫,是我。”那人低聲道,原來是陳子錕,他拿著手槍,一臉嚴肅,“別說話,看我抓鬼。”
兩位夫人點點頭,站在了原地。
陳子錕閉上眼睛,屏息凝神聽了一會,鎖定怪聲是在水井附近,接過鑑冰水裡的燈籠,慢騰騰走過去,站在水井旁邊,雨水打在他身上,瞬間就溼透了綢衫,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慢慢扳開了手槍保險。
姚依蕾和鑑冰目不轉睛的盯著水井,若是沒有陳子錕在,她們早就撒丫子跑了,可男人在這兒鎮著,她們就無所畏懼。
陳子錕分明聽到井底傳來微弱的喘息聲,井繩也在顫微微的動著,他肯定井裡有人在搗鬼,而且就是一直以來裝神弄鬼的那個人。
慢慢地,一雙手從井裡伸了出來,抓住了井沿,這是一隻慘白無比的人手,手指纖細,像是女人的手,陳子錕紋絲不動。
姚依蕾差點叫起來,卻被鑑冰掩住了嘴,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姚依蕾慌張的點點頭,繼續看鬼影出井。
接著是另一隻手,然後是黑色的頭髮,披散開來蓋住了頭臉,若是一般人早就嚇瘋了,可陳子錕卻笑了,反而將手槍插到腰帶上,一手託著腮幫,饒有興致的看鬼繼續往上爬。
“鬼”穿了一身白衣服,身形瘦削,看不清臉,不過當它發現面前站著的是陳子錕的身後,分明顫抖了一下,然後迅速跳了出來,扭頭就跑。
那還來得及,白衣女鬼被陳子錕一把拽住了頭髮,披散的溼漉漉的長髮竟然被扯了下來,那鬼猛回頭,鮮紅的舌頭吐得老長,夜色中白衣飄飄,說不出的詭異。
突然一道閃電凌空劈下,夜空變得一片慘白,陳子錕揪住鬼的脖子,大笑道:“還不現行!”一把將面具扯下。
原來是柳縣長。
“哈哈哈哈,早就猜到是你小子作怪。”陳子錕仰天大笑,笑聲被轟隆隆的雷聲淹沒,又是一道更亮的閃電劃過夜空,然後,令在場的人永世難忘的一幕詭異場景出現了。
水井後面的牆壁上,出現一幅景象,就像是電影院的投影一般清晰,畫面上顯示的正是縣衙後院,只不過和今天的後院截然不同,一個穿清朝官服的男子站在畫面裡,眼神憂鬱,面目栩栩如生,似乎就要從牆裡走出來一般。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連陳子錕也覺得頭皮發炸,甚至忘了掏槍。
“啊!”這回鑑冰和姚依蕾一同叫了起來,不過聲音也被沉悶的滾雷所淹沒。
牆上的畫面很快消失了,柳優晉趁機逃竄,動作靈敏的如同猿猴,卻被陳子錕一把拽住拖了回來。
沒有驚動任何人,柳優晉被帶進了陳子錕的書房,兩人都溼透了,相對而坐,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