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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

天津泰豐大戲院,門庭若市,熱鬧非凡,一輛漆黑的汽車停在門口,護兵拉開車門,做了個有請的手勢,陳子錕邁步下車,跟著護兵進了戲院,只見裡面人頭攢動,聲lang滾滾,時不時響起炸雷一般的叫好聲,買瓜子香菸的叫賣聲摻雜其中,手巾把滿天飛,至於臺上演的什麼,他倒是沒注意。

隨著護兵上到二樓包廂雅座,外面衛兵林立,裡面鶯鶯燕燕,花團錦簇,四個身穿絲綢旗袍手拿團扇的女子圍著一個白衣翩翩的佳公子,正是奉軍少帥張學良。

“張旅長。”陳子錕一併腳跟,敬了個軍禮。

張學良兩手一撐椅子扶手,站起來道:“昆吾兄,你我兄弟不必客氣,坐,喝點什麼,汽水還是綠茶?”說著打了個響指,戲院小廝立刻顛顛的上前點頭哈腰聽招呼。

陳子錕在張學良身邊的空位上坐下,他一身戎裝,腳蹬馬靴,只能大馬金刀的坐著,那幾個嫵媚女子眼睛眨呀眨的看著他,笑道:“好英武的小哥,若是扮上行頭,那就是個活趙雲啊。”

張學良翹起二郎腿,拿起一支雪茄笑道:“你們是不知道,昆吾兄比趙雲還趙雲,一個人在長辛店萬馬軍中殺了個七進七出,那叫一個威風,昆吾兄,別客氣,隨便用。”

桌上擺著雪茄、香菸、果盤、糕點、冰鎮汽水、熱毛巾,旁邊坐著嫵媚動人的女子,也不知道少帥說的隨便用指的到底是哪一樣。

陳子錕笑道:“張旅長謬讚了,子錕一介武夫,豈敢和常山趙子龍相提並論。”

張學良道:“私下場合,叫我漢卿就行,快看,趙子龍出場了。”

臺上一陣鑼鼓響,一員白袍小將高舉花槍踩著鼓點出來,啪的一個亮相,臺下叫好聲一片,張學良也叼著雪茄喊了一聲好,陳子錕不愛看京戲,但也跟著拍了幾下巴掌。

“陳長官,喝汽水。”身畔的旗袍女子遞來冰鎮汽水,陳子錕客客氣氣接過道謝,張學良哈哈大笑道:“昆吾兄,放開點嘛。”說著緊摟身旁女子的纖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陳子錕笑笑,他和張學良一面之交而已,還沒達到一起**的交情,再說直奉雙方貌合神離,過從甚密對自己沒有好處。

旗袍女子偎依過來,呼氣如蘭:“陳長官,這出戏可是少帥單門為你點的哦。”

陳子錕這才想起,戲院門口的水牌子上寫的今晚的戲碼是長坂坡,看來這位張少帥還真看得起自己,且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可是一直到戲碼演完,張學良也沒說什麼。

戲看完了,少帥又邀請陳子錕一同宵夜,吃飯的時候依然是那四位美女環繞,此時陳子錕已經搞清楚,她們四個是天津本地最有名的妓院尋芳齋的頭牌,花名梅蘭竹菊,平日裡各路達官貴人趨之若鶩,花錢都要排隊,今日卻被張少帥包圓請來招待自己,可見自己面子之大。

左擁右抱,美酒佳餚應有盡有,好不容易吃完了夜宵,陳子錕已經有些犯困了,卻還不見張學良點到正題,他不由得納悶起來,難道說對方花了這麼大本錢,僅僅是和自己套近乎?

時間不早了,陳子錕索性告退,張學良的癮頭似乎卻剛上來,道:“時間還早,再打八圈牌吧。”

陳子錕再三推辭,張學良就是不依,還搬出自己的軍銜來壓他,無奈,陳子錕只好道:“漢卿兄,其實我不會打牌。”

“沒事兒,保證一學就會,聽說越不會打牌的人越是贏得多呢。”少帥的玩性上來,誰也拉不住,陳子錕只好捨命陪君子,他是初學乍練,手氣果然好的不得了,八圈牌打下來,果然陳子錕面前堆起了高高的籌碼。

再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凌晨兩點鐘了,張學良依舊興致勃勃,精神頭十足,陳子錕總算明白了,合著這位是夜貓子啊。

對方沉得住氣,自己卻不能裝傻充愣,陳子錕明白,奉張是吳佩孚的最大對手,如果能從那裡借力的話,留學美國大事可成,想到這裡,他主動開腔道:“漢卿兄,小弟有一事不明,還請兄長指點迷津。”

張學良道:“昆吾兄何事不明啊?”

“小弟深感學識不足以擔當大任,報效國家,故而想出國留洋學習軍事,只是不知哪國的軍校比較適合我們中**人,漢卿兄見多識廣,一定對此深有研究,還望指點小弟一二。”

張少帥最好的就是面子,陳子錕如此懇切的向他請教,他頓時眉飛色舞起來:“要說軍校,那最好的當然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了,我們奉軍很多將領都是那裡畢業的,我從東北講武堂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