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我可不像你光棍一個,我家裡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吃奶的孩子,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咋辦。”
陳子錕笑道:“我就是感謝趙軍需和兩位大哥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才送一個功勞給你們。”
趙玉峰摸不著頭腦,眨眨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陳子錕摘下軍帽,頭髮上抹了很多髮蠟,在陽光下鋥亮無比,蒼蠅都站不住,還別說,這小子裝起軍官來,比趙玉峰都有派頭。
“三位與我共闖松林店,已經死過一回,我怎麼會拉著你們再闖鬼門關,剛才那些話是說給大帥聽的,等到了長辛店大營,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你們三個在外面接應就行。”
趙玉峰愣了片刻,忽然笑了,扭頭看看老王老李,道:“嘿,這小子有點良心啊。”
可老王和老李卻沒笑。
“我也是光棍一條,沒啥牽掛,我陪你去。”王德貴站起來,整理軍裝槍械。
李長勝道:“吃糧當兵,打仗賣命,那是天經地義,沒說的,俺也去。”
趙玉峰再次傻眼,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老李,你家裡還有老孃呢。”
李長勝道:“大不了黃泉路上娘倆再見。”
趙玉峰一抱頭:“隨你們,反正我不進長辛店。”
陳子錕摸出懷錶瞧瞧,道:“時候不早了,要出發了。”
於是,四人上了汽車,直奔長辛店而去,那一連人馬緊隨其後跑步前進,再往後就是吳佩孚親率的大軍,以排山倒海的陣勢向北推進。
……
松林店一役,皖軍前沿司令部被一鍋端,整個戰線全亂了,曲同豐麾下西北邊防軍第一師兵敗如山倒,缺口一開就再也止不住,邊防軍第三師,陸軍十五師等部隊失去了指揮,亂的如同沒頭的蒼蠅,從高碑店到涿州,再到長辛店之間,到處都是皖軍的傳令兵和野戰電話接線兵,亂的一塌糊塗。
陳子錕駕駛的汽車混雜在敗兵的洪流之中向北而去,速度慢的像烏龜爬,再按喇叭都沒用,化裝成皖軍的手槍連士兵站在汽車兩邊踏板上,拿鞭子狠命的抽那些敗兵,硬是抽出一條路來。
很快抵達涿州前線,皖軍十五師在這裡佈防,汽車被攔在陣地前,一個排長顛顛的跑過來,瞅見車裡坐著的是個年輕少校,趕緊立正敬禮:“長官,請下車。”
陳子錕斜撇他一眼:“下車做什麼?趕緊把拒馬搬開,老子要去長辛店。”
小排長為難道:“對不起,我們師長有令,前線下來的兵一概不許過涿州。”
陳子錕不耐煩的掏出懷錶看了看,道:“叫你上司來和我說話。”
小排長又顛顛的跑回去報告連長,連長不敢做主,又報告營長,營長親自跑來,一見陳子錕乾淨整潔的軍裝和年輕的過分的面龐,就猜到是哪家的公子上陣鍍金來了,心中埋怨手下人不會做事,上前笑問道:“請問閣下是?”
陳子錕大大咧咧道:“我是前敵司令部少校副官,我叫徐庭戈,徐樹錚是我二叔,咋的,不讓過?”
營長知道自己猜的沒錯,啪的一個立正:“徐參謀,對不起!”扭頭喝道:“還不把拒馬搬開。”
士兵們趕忙將路障搬開,在路邊肅立,營長笑眯眯道:“徐參謀,下來喝杯茶,休息休息?”
陳子錕道:“我有重要軍務在身,就不打擾了,後面那一連是我的護兵,你要不要扣下啊。”
營長道:“徐參謀說笑了,一律放行!”
有驚無險穿越了涿州前線,道路變得空曠起來,陳子錕停下汽車對趙玉峰道:“趙軍需,再往前就危險了,你在這兒下車吧。”
趙玉峰默默的下了車,陳子錕關上車門,一踩油門向前疾馳而去,開出幾十步遠忽然看見後視鏡裡有人狂奔而來,趕忙急剎車停下。
“我估摸著,你要是不帶個副官顯得有點假。”趙玉峰氣喘吁吁道,陳子錕會心一笑,開啟了車門。
第十四章 子錕一身都是膽
涿州城北,一輛軍用汽車在碎石子鋪成的公路上向北疾馳,正值七月,夏日炎炎,烈日當空,塵土被汽車輪子掀起,遠看如同狼煙滾滾。
陳子錕嘴裡叼著一支大前門,從容駕駛著汽車,動作嫻熟無比,王德貴一邊哼著小調,一邊擦拭著駁殼槍,李長勝眯著眼睛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趙玉峰從後座探出頭來,嘖嘖連聲:“你小子啥時候學會的開車?”
“早就學會了。”陳子錕頓了頓,決定給他們吃個定心丸,“其實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