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啊,槍斃了雙喜,俺家閨女不就成寡婦了麼,女兒啊,千萬別糊塗啊。”當爹孃的可慌了,撲過來勸說女兒。
女兒還是隻哭不說話,不過意思很明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這樣吧。
陳子錕道:“雙喜,既然是婚內強姦,這案子就不該軍事法庭管,該婦女組織過問,不過你開槍打傷調查人員還需另案處理。”
雙喜道:“聽憑大帥責罰,我沒話說。”
陳子錕道:“罰你禁閉三個月,退庭。”
一場糊塗官司就這樣胡亂審完了,整個過程也沒徵求法官和檢察官的意見,完全是陳子錕在唱獨角戲,不過審理過程和結果都很符合老百姓的心理預期,白袍小將黑麵包公外加負心漢,全齊了,這一齣戲碼,足夠省城人民回味大半年的。
公堂散場,老百姓意猶未盡的散去,陳子錕回了辦公室,把劉驍勇叫來道:“這一起危機事件,你處理的很好,想不到你不但打仗英勇,還如此足智多謀。”
第四十三章 擺設
聽了陳子錕的誇讚,劉驍勇只是淡然一笑:“為陳長官分憂解難,是卑職的責任,把損失和壞影響降到最低,是對江東父老應盡的義務。”
陳子錕道:“以你的才幹,區區副團長未免屈才,又沒有興趣擔任警察廳長一職啊?”
劉驍勇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繼而站起,平靜道:“多謝長官美意,我舍不下弟兄們,而且警察廳長職位敏感,以我的身份恐怕要引起非議的。”
話不用說透,以劉婷的關係來看,劉驍勇也是陳子錕的小舅子,讓小舅子當警察廳長,自然有任人唯親的嫌疑,陳子錕想了想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道:“那你就繼續留在軍隊中吧,抗日救**改編為交通警察,你做個支隊長吧。”
“是!”這回劉驍勇沒有推辭。
陳子錕讓勤務兵把雙喜叫進來,道:“你倆不打不相識,握個手吧。”
雙喜和劉驍勇握手,滿面愧色:“多謝救命之恩。”
劉驍勇道:“哪裡哪裡,都是自己人。”
陳子錕道:“小勇你先下去吧,我和雙喜有話說。”
劉驍勇敬禮,退出辦公室,雙喜噗通跪倒:“大帥,我對不起你。”
陳子錕道:“若不是驍勇幫你善後,把女方家長思想做通,今天大夥演了這麼一齣戲,這一顆槍子你是吃定了,說來也是委屈你了,三十多歲的人沒媳婦,憋得不輕吧,是我沒安排好。”
雙喜道:“我一時衝動,釀下大錯,給大帥添麻煩了。”
陳子錕道:“事情我都查清楚了,那女學生長的是不錯,既然毀了人家名節,就負責到底吧,你也別在北泰了,回省城,在我身邊工作。”
……
有驚無險的把雙喜強姦民女的事兒擺平,更頭疼的來了,厚厚一摞檔案送到陳子錕案頭,都是屬下們寫的,或悔罪檢討,或者哀求,或者辯解,陳子錕沒心思一一過問,把檔案統統交給劉婷處理。
這次整肅紀律行動,總的來說是大棒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真正處理的沒幾個人,畢竟陳子錕的根基在這些老部下,把他們逼到絕路上,一拍兩散,大家全玩完,凡事適可而止,槍斃幾個民憤極大的,把贓款吐出來,讓老百姓有條活路,有個盼頭,就差不多了。
還有一件麻煩事,中央任命的省長區廣延住在旅館裡,不能履行職責,晾他十天半個月沒事,一直抵制可就不行了,畢竟現在不能和中央翻臉,萬一因此被監察院彈劾就不好了。
所以陳子錕決定以退為進,分一點精力出來對付區廣延。
中央大旅社,三樓包房,區廣延正一籌莫展,最近報紙上對陳子錕歌功頌德,一片讚譽之聲,什麼壯士斷腕,兩袖清風一身正氣,**先鋒,自由領袖,威望如日中天,自己這個正牌子省主席,像只老鼠一般窩在旅社裡,除了一幫落魄文人之外,沒人搭理。
忽然一陣樓梯響,接著房門開啟,隨著一股冷風,陳子錕走了進來,身披紅裡黑斗篷,威風凜凜,他肩膀一動,斗篷滑落,勤務兵眼疾手快接過,那動作帥的都沒邊了。
區廣延笑的比哭還難看:“不知道陳長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陳子錕爽朗大笑:“你我乃十幾年的老交情了,還客套什麼,咱們倆的關係,那就跟親兄弟是一樣一樣的。”
區廣延暗罵你真能裝,嘴上卻客氣:“陳長官乃國家棟梁,區某豈敢高攀,來人啊,快看座,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