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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部分

上了,說等大炮來了再說。

炮隊還在幾十裡外,江東軍裝備了不少75口徑的克虜伯野炮,轟擊這種土木堡壘再合適不過了,可是時間不等人,寨子裡傳出女人的尖利慘叫和流寇們肆無忌憚的野蠻笑聲,夾雜著一兩聲槍響。

學兵們義憤填膺,紛紛請戰,可帶隊剿匪的陳壽卻不同意,說大帥交代過,你們都是大學生,命值錢,見見血就行,打仗,還是俺們上。

軍令如山,學兵們只得按兵不動,可是每過一分鐘,寨子裡就有無辜百姓被流寇殺死,身為軍人卻無能為力,這讓他們極其的憤怒,但陳師長也是一番好意,冒然往前衝,那不是給土匪當靶子麼。

天上下起雨來,霧濛濛一片,鄉間土路變得泥濘不堪,炮隊遲遲不來,陳壽正在著急,後方通訊兵來報,說炮隊陷入泥濘,一時半會到不了。

訊息傳出,學兵們更加憤懣。

寨子裡的殺戮還在繼續,百姓還在遭殃,而江東軍卻仍在等待炮隊支援,突然間,一個士兵站了起來,沒拿槍,抱著一束手榴彈,撕心裂肺喊了一句:“弟兄們,跟我來!”說著向前猛衝而去。

寨牆上的土匪驚呆了,一時間竟然忘了開槍,躲在田埂後面的上千江東軍也驚呆了,這誰啊,這麼不要命。

衝上去的是江東陸軍官校的學兵,他一馬當先的向前狂奔,一直跑出去幾十米,後面的人才醒悟過來,一片吶喊,學兵們挺著刺刀從臨時挖成的戰壕裡衝了出來,黑壓壓一片殺向朱家寨。

流寇們開火了,子彈在地上濺起一團團煙塵,最先衝出去的那名學兵竟然冒著槍林彈雨奇蹟般的衝到寨牆邊,將手榴彈束投了過去,投彈的時候胸前中了十幾發子彈,打得他倒飛出去。

手榴彈束炸響了,寨牆破了一個大口子,流寇們還在射擊,一個個學兵倒在衝鋒的道路上,陳壽急眼了,這些學生娃娃可是大帥的寶貝疙瘩啊,他拔出指揮刀大喝一聲:“上!”

第七混成旅的全體士兵也不講什麼打仗的章法了,裝上刺刀,怒吼著排山倒海般衝過去,上千人踩踏大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流寇們膽戰心驚,哪還有膽子抵抗。

流寇被全殲,一個都沒逃掉,陳壽下令將所有土匪澆上煤油點天燈,為死難百姓和犧牲士兵報仇。

……

戰後數小時,陳督辦抵達朱家寨戰場,空氣中依然瀰漫著燒肉的味道,空曠的打穀場上,停著數十具屍體,都裹著白布,排的整整齊齊。

陳壽和雙喜領著陳子錕來到一具屍體前,輕輕掀開白布,露出一張刀條臉來。

“他是魏長清,鬧事的那個傢伙,攻打朱家寨,他身先士卒炸開寨牆,身中子彈十八發而死,是條漢子。”

雙喜指著那一排排屍體道:“大帥,衝在最前面的基本上都死了,他們全是***員和國民黨員。”

陳子錕立正,慢慢舉手到額邊,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身後的副官馬弁們也都肅然敬禮,打穀場上,一片蕭瑟。

第三十四章 押寶就下重注

流寇被殲滅了,但江東軍也付出了高昂的代價,犧牲了三十五名學兵,重傷五十人,但也挽救了上萬百姓的性命。

葬禮在三日後舉行,這是一次即為隆重的軍人集體葬禮,江東軍全軍戴孝,出動了三十五輛馬拉炮車來運載犧牲學兵的棺材。

告別儀式設在公署前的廣場,就在不久前,學兵們還在這裡集會諫言,請大帥出兵剷除軍閥,而今竟然舉行的是他們的葬禮,正所謂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細雨霏霏中,第七混成旅和學兵旅的官兵身著軍裝,臂帶黑紗,筆挺的挺立在雨中,陳子錕上將在臺上宣讀悼文,氣氛肅穆悲壯,令人滄然淚下。

禮儀官拔出佩刀,大喝道:“鳴槍!”

七十二名禮兵舉起步槍,朝天射擊,拉栓,再射,槍聲驚飛屋簷下棲息的飛鳥,忽閃著翅膀飛向灰濛濛的天空。

遠處一條巷口裡,鄭澤如和麥平摘下帽子,默默致哀。

烈士們的遺體由家人領走安葬在祖墳,或者由政府出錢,埋在軍人墓地,經此一役,軍校學生們更加忠於陳大帥,也空前的團結起來。

督辦公署,高階軍官會議,陳子錕環視眾人,道:“諸公,我意已決,出兵支援國民革命軍!”

閻肅道:“大帥,三思啊,廣州軍在江西吃了敗仗,局勢還不明朗啊。”

陳壽也道:“押寶咱們也不能亂押啊,我覺得參謀長說的對。”

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