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第一天的銷量就過萬,不得不臨時加印,過萬的銷量對於申報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江東省城來說,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要知道江東時報苦心經營了十年,才不過是日銷量八千份。
……
北方還在打仗,奉軍和吳佩孚的軍隊猛攻南口的國民軍,南方也在打仗,北伐軍已經攻下了湖南,江東省地處中原,暫時風平lang靜,但也只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夏天的時候,江東省督辦公署迎來了一位來自南方的神秘客人,身材瘦小,操廣東口音,大剌剌要求面見陳大帥,陳子錕在簽押房會見了他。
“陳大帥,請斥退左右。”此人看了一眼在側的閻肅和趙玉峰道。
陳子錕道:“陳某素來光明磊落,做事不避人。”
那人道:“在下田次山,是國民政府主席汪兆銘先生的私人代表,有先生的一封親筆信轉交督辦。”
說著取出一封信來想要上前。
“站那兒!”趙玉峰喝止他,上前接過信件,檢查一番後才放到陳子錕面前。
陳子錕展開信紙一目十行,信是汪兆銘寫的,洋洋灑灑數千字,先是緬懷了孫文先生,然後敘敘舊,談到去年先生在北京逝世之時和陳子錕的短暫交往,稱對他印象很深,很好,最後對陳子錕最近的革命言行給予了充分的肯定,讚揚他是優秀的國民黨員。
見陳子錕看了完信,田次山道:“汪主席有密令給陳督辦。”
陳子錕疑惑道:“此話怎講,我是江東省軍務督辦,又不是你們國民政府的人,汪主席如何下令?”
田次山略有不悅道:“閣下是否國民黨員?”
陳子錕正色道:“我乃先總理衛士,自然是黨員。”
田次山道:“汪主席乃國民黨主席,以主席之尊向黨員下令,難道不可以麼?”
陳子錕笑了:“當然可以,拿來吧。”
趙玉峰上前將密令接過,陳子錕瞥了一眼,放下道:“汪主席的命令,恕我難以從命。”
田次山道:“哦?卻是為何?”
陳子錕道:“我雖與北京政府決裂,但也未曾承認廣州政府是正統,汪主席以政府主席下的命令,我自然可以置之不理。”
田次山道:“可你剛才承認自己是國民黨員了。”
陳子錕道:“不錯,可是國家和黨派並不是一回事啊,一碼歸一碼,你讓我交黨費可以,投贊成票也行,可是你讓我以江東督辦的身份調動軍隊打孫傳芳,我辦不到。”
第二十九章 南方來的私人代表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田次山和陳子錕的會面不歡而散,這位廣州國民政府汪主席的私人代表脾氣頗大,對陳子錕極為不滿,當場拂袖而去。
陳子錕根本沒當一回事,反而讓趙玉峰好好招呼田次山。
“田先生火氣挺大,弄點清火的飯菜吃吃,實在不行找倆姑娘給他洩洩火,幹革命的都拋家棄子的,不容易,到咱地頭上來了,可得好好款待。”陳子錕這樣說。
趙玉峰領命去了,閻肅卻道:“大帥,您這麼直截了當的拒絕汪兆銘,怕是有失妥當,如今天下大勢不明,北伐軍勢如破竹,搞不好奪取天下的,就是這位汪主席啊。”
陳子錕不屑道:“得了吧,就憑他也能奪取天下?難道靠長得帥?我在北京見過他,望之不似人君,或許國民黨可以奪天下,但絕不會是汪精衛。”
閻肅道:“大帥何以如此確信?”
陳子錕道:“就憑他對我的態度,我在北京時,汪兆銘就不冷不熱,保持距離,似乎很嫌棄我的身份,如今卻又寫信來命令我做這做那,如此不懂人情世故,怎能服天下人。”
正說著,女秘書劉婷進來道:“督辦,有客人求見,這是他的名片。”
陳子錕看到名片上的名字,登時站了起來:“快請!”
不大工夫,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八字鬍,文明棍,氣宇軒昂,一見陳子錕就笑道:“昆吾,一年多沒見,你變化真是翻天覆地,將軍虎威,我都不敢認了。”
陳子錕道:“傳賢兄,別來無恙,北京一別,您的風采更加倜儻了。”
閻肅聽到這個名字,登時奇道:“先生可是在《民權報》上大罵袁世凱,有‘百萬錦繡文章,終不如一隻毛瑟’高論,做過孫文秘書的戴傳賢?”
戴季陶很坦然的抱拳道:“鄙人戴季陶,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常務委員。”
閻肅看了看陳子錕,心道廣州方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