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土給我裝回去,你們就別想走!” 聽到陸芳芳的話,領頭的男人臉上有些掛不住。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趕緊招了招手,帶著幾人走了回來。 將馬車重新套到馬上,幾人拿著鐵鍁裝了起來。 “哼。” 陸芳芳雙手抱拳,站在一邊冷眼看著。 “快點裝,別讓嫂子等急了。” 領頭的男人訓斥了眾人一句,接著朝陸芳芳討好地笑了笑。 “誰是你嫂子?我可沒這麼大年紀。” “額,弟妹、弟妹……” “呸,誰是你弟妹?我跟你輪得著嗎?” 陸芳芳又啐了一口。 男人三十多歲,頭上長著癩子,全然沒了剛才的囂張模樣,變臉快得讓人噁心。 “……” “你個老右,這有你什麼事?看什麼呢?趕緊幹活,再偷懶,我砸爛你的狗頭!” 男人在陸芳芳這裡找不了好,直接把氣撒到了老許身上。 他一邊罵著,一邊大步走過去,狠狠踢了許化韻一腳。 “徐癩子,你別太過分。” 郭大叔大步跑過去,把老許護在了身後,“老許,你推著車先走。” 許化韻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好。 他默默推起板車,快步離開了這裡。 “哼!郭諞子,我就看你能護著他到什麼時候。” 徐癩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說什麼呢?趕緊給我把土裝上,我還急著用呢。” “哎,來了,來了。” 徐癩子立馬回到馬車前,叫幾人加快速度,就連他自己,都俯身捧起土,往車上裝。 直到地上的粘土,都裝到馬車上了,他這才看向了陸芳芳,“同志,我們不小心撞撒的土,都已經裝回去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見陸芳芳不說話,徐癩子一招手,眾人立馬就溜了。 郭大叔拿著長鞭,望著徐癩子一夥人的背影,還心有餘悸。 “小陸同志,這次真是多虧了你。” “沒什麼,不過郭大叔,他們以後肯定還會過來找麻煩,你和老許同志,可要想別的辦法了。” “沒事,過些日子,等草綠了,我就讓老許去山上放馬,到時候他們就拿老許沒辦法了。” 郭大叔很是樂觀。 他笑著走到馬車前,摔了一鞭花,馬車重新動了起來。 兩人沿著小路,走了沒一會,就看見了許化韻的身影,此時他還在悶頭推著板車。 郭大叔見狀,連忙喊道:“老許,沒事了,這次你可得謝謝人家陸同志,要不是她,你可就被徐癩子一夥人,抓去場部了。” 許化韻聽到後,停了下來。 他回頭看向陸芳芳,滿臉歉意道:“陸同志,不好意思把你牽扯進來了。” “沒事,你替我推土,我幫你一次,很公平。” 陸芳芳搖了搖頭,不在意這些。 她也看出來了,能被郭大叔護著,這個老許,人品應該挺好。 “不管怎麼說,我都得謝謝你!” 許化韻略微低了低頭,表示感謝,接著繼續推起了土。 六隊離家屬院比場部更近一些,陸芳芳和郭大叔,走了二十多分鐘,終於到了家屬院。 家裡的院門太小,馬車進不去。 陸芳芳看了一下,索性讓郭大叔,拉著馬車走到了她家東邊,緊挨著牆根倒下了黏土。 “郭大叔,進院喝口水歇會吧。” 郭大叔擺了擺手,“不了,小陸同志,老許應該還在半路上,我趁著這時間,回去再給你拉一車。” 說著,他坐到馬車上,甩了一鞭子。 “郭大叔,你那有脫土坯的木模子嗎?” “有,都有,我一準給你帶上,你就放心吧,駕~” 陸芳芳站門院門口,直到看不見郭大叔的身影了,這才走進了家門口。 拿了兩個大茶缸子,她抓了點白糖,接著倒上了熱水。 拿到院子裡涼著,她走出家門,打算去家屬院門口等著。 老許推著板車,還在半路上,這人不知道她家的位置,她得在家屬院門口領路。 “小陸同志,剛才那大叔是誰呀?” 陸芳芳剛走到第一排房子前,就有好奇地嫂子打聽起來。 她也沒瞞著,笑著說道:“附近牧場裡的郭大叔,他幫我拉些黏土。” 現在老許還沒來,陸芳芳索性朝嫂子們走了過去。 左右看了下,今天在這的嫂子不多,就幾個人,其中的郝梅嫂子,吸引了陸芳芳的目光。 自從前幾天下午,郝梅嫂子說錯話之後,她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 仔細打量了一眼,陸芳芳發現郝梅嫂子左邊的臉,有些紅腫,哪怕是帶著絲巾都遮蓋不住。 陸芳芳若有所思,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 “今天院裡怎麼這麼香呀?誰家又做好吃的了?” “剛搬進來的朱海媚家,這不明天就是初六了,她要辦婚事,今天便叫了些人過去,提前準備些菜。” 怪不得今天人這麼少,原來都是去了朱海媚家。 嫂子話一說完,場面有些冷清,好幾個嫂子都感覺被輕視了。 “哎,小陸,聽說你跟朱海媚是坐著一輛車來隨軍的,你明天準備送點什麼東西?” 聽到嫂子的話,陸芳芳一愣,她平時忙得很,還真沒想過。 別說送東西,要不是怕被別人說,她連朱海媚的婚禮都不想參加。 她跟朱海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