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被喜菊擋住去路,錢嬤嬤也一哆嗦,忙止住步,回道:“是的,秀兒……剛剛暴病而亡……”
一句話,雲初芙蓉同時站住了,雲初才反應過來錢嬤嬤說的“沒了”是“死了”的意思。喃喃地問道:“先前還好好的,怎麼會?”
芙蓉尖聲叫道:
“秀兒剛和我們在一起,一直都好好的,才分開不過一個時辰,錢嬤嬤不許胡說!”
“芙蓉姑娘您冷靜些,這麼大的事兒老奴怎麼敢瞎說……秀兒的屍體還在屋裡,姑娘進屋瞧瞧便知,已經沒救了……”
見錢嬤嬤語氣肯定,幾人不再說話,快步走進院子,堆在門口的丫鬟婆子紛紛向兩邊散開,自覺地讓開了路,喜蘭已聞聲迎了出來,紅著眼睛叫道:“四奶奶……”
雲初擺擺手,打斷她道:
“秀兒在哪兒?”
“在她屋裡,剛嚥氣,還沒來得及抬出來……”
喜蘭說著,轉身帶著雲初,繞過假山池,順著遊廊直奔後院,一過屏門,遠遠地便聽見秀兒屋裡傳出陣陣淒厲的哭聲,喜蘭快步上前開啟門,雲初邁步走了進去,環視了一圈,只見一個叫霜兒的小丫鬟正跪在那嗚嗚地哭著,其他幾個丫鬟在一旁邊哭邊勸。
見雲初進來,眾人一陣忙亂,紛紛過來請安,雲初只揮揮手,幾步來到炕前,正要低頭檢視,那霜兒突然跪爬兩步,抱著她的腿哭道:“四奶奶回來了,您一定要給秀兒姐姐做主,秀兒姐姐死的奇巧……”
“掌嘴!沒根沒據的,就敢胡言亂語,仔細傳到太太那兒,剝了你的皮!”
霜兒話沒說完,便被喜蘭厲聲打斷,又回頭對雲初說道:“四奶奶千萬別聽霜兒胡言亂語,她也是傷心過度,糊塗了。”
跟著進來的錢嬤嬤快步上前強拉開霜兒,說道:
“我的小祖宗,我知道你素日和秀兒要好,親眼看著秀兒就這麼沒了傷心,但在怎麼著也不能亂說,你不求好,願意跟著秀兒去,也別帶累了我們,沒見前些日子落雁湖的那些人,哪個有好下場了……”
錢嬤嬤說到這,突然打住了話題,不安地瞄了眼雲初。
雲初只做不見,見她拉開霜兒,低頭看去,不覺暗吃一驚,只見秀兒面目扭曲,側身蜷縮在炕上,嘴角掛著一抹黑血,血跡未乾,哪是暴病,分明是中了毒!
伸手試了試鼻息,秀兒早已沒有了呼吸。
“四奶奶快別動,這暴死的人沾不得,會染上晦氣,您是金枝玉葉,哪能沾這些,奴才已經回了大奶奶,一會兒專門負責裝殮的呂嬤嬤就過來了……秀兒您已經見到了,還請四奶奶移步,先去前廳等候。”
見雲初動手去翻秀兒的眼睛,錢嬤嬤忙出口阻止,倒不是怕雲初發現什麼,古人迷信,錢嬤嬤的確認為沾死人不吉利,尤其剛嚥氣的人,她也是一心為雲初好。
前世在學校不知解剖過多少屍體,甚至抱著死人的頭蓋骨睡過覺,還怕這個?沒理錢嬤嬤的絮叨,雲初直接穿著鞋來到炕上,蹲下身子,仔細地勘驗起來……
查到最後,雲初臉色驚變:
斷腸草,秀兒是中了斷腸草的毒!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毒因
斷腸草,四大毒草之一,花色美好,卻劇毒無比,吃下後腸子會變黑、粘連、斷腸而死,故名斷腸。
直起身來,雲初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那顆怦怦亂跳的心,轉身下地,見錢嬤嬤還在絮叨,揮手打斷她,平靜地問道:“秀兒……什麼時侯發的病?”
見雲初發問,屋子裡立時靜了下來,眾人相互看了一眼,俱搖搖頭,目光最後都落在霜兒身上,見雲初也看向她,霜兒哽咽道:“早上還好好的,奴婢見秀兒姐姐從後院回來,便跟著進了屋,求她幫著打些花絡子,哪知她一進屋便說肚子疼,一頭趴在了炕上,初時也沒在意,以為是一早灌了涼風,喝杯熱水,在熱炕上烙一烙就好了,奴婢忙倒了杯熱水,喂她喝了,誰知不但沒減輕,反倒越來越厲害了,趴在炕上直叫,奴婢就上炕蹲著給她揉,哪知越揉越疼,後來索性疼得滿床打滾……奴婢這才怕了,喊來了錢嬤嬤,想著錢嬤嬤經驗多,看有沒有法子……”
說到這兒,霜兒已抽泣得說不出話來。
越揉,這斷腸草毒性發作的越快,腸子斷的也越快,當然越疼了,聽到這兒,雲初暗歎一聲,卻不解釋,轉臉看向錢嬤嬤。
錢嬤嬤見狀,接著說道:
“老奴活到這麼大歲數,也經了不少事兒,卻從沒見過這麼個疼法,也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