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50年代還儲存著,用作於當地公安部隊的一家營房。宋慶齡先生曾對保姆李燕娥講過的“一口住戶們洗衣打水的井”也還存在;宋家舊居的沿街房屋,則成了一家糖果雜貨店。然而一切景象,竟在1986年這個城廂古鎮大拆遷中消失了——“內史第”眾多舊廳空屋,包括宋氏故居、胡適故居……在滾滾塵土和勞力吶喊中不復存在了。痛哉,歷史是不能再造的!不過胡適和他的母親在“內史第”只住了一年略多幾天,1893年2月26日,胡鐵花派人來接母子倆去臺灣,護行的有他的四弟介如和孿生二子(均已17歲了)。胡適曾說過,“我幼時在川沙住過一年,沒有印象,但以後聽母親說,川沙是個魚米之鄉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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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大東門,宦途產胡適(3)
筆者好友程法德先生是胡適的侄外孫,20世紀40年代末在北平讀輔仁大學時曾與胡適相處甚密。他告訴筆者,胡適成年後專門去過川沙有兩次。一次是1917年7月,胡適自美國留學回國,應蔡元培校長之聘,做了北京大學教授,暑假返故鄉績溪拜望母親(也同時去旌德江村探望訂婚12年的未婚妻江冬秀)途中,經過上海,專門去了川沙一次,到“老萬和”店樓上,取走了先父遺留的手稿,計有年譜、日記、奏稿、詩文等,至於其他的遺物如官服、官帽、朝珠、信函等仍留在房內。另一次是1934年2月8日,胡適自北平到上海參加太平洋國際學會,住滄州飯店。乘隙,在程治平的陪同下,乘小火車到川沙,去看了“內史第”嬰兒時代的故居,又到“胡萬和”茶葉莊休憩,吃了中飯,才返回上海。胡適對此行留下較深的印象,以致在大陸最後幾年裡,常對程法德說,“暑假裡你回上海了沒有?有沒有去過川沙?有沒有看過‘老萬和’(那時該店由胡適侄婿、程法德父程治平經營)?我告訴你,這樣的走法最便捷:你在上海可以乘小火車到川沙北門下車,穿過喬家弄,出去就是市中街,一腳踏進我們的‘老萬和’啦!”
偌大的“內史第”被拆得只剩下第三進院落“黃炎培故居”,至於“胡萬和”呢,還好。自(20世紀)50年代中公私合營後該店歷經沿革,以後就成了勞保商品專賣店,是“鐵飯碗”,而且換了“公”字的招牌,店面雖經幾番改造,但院落與進深依舊,不知不覺地較完整的儲存了下來。
上莊主家政,寬厚加忍耐(1)
胡鐵花奉調進臺後,初任全臺營務處總巡,繼管臺南鹽務總局。公務穩定後,才將愛妻稚子接來,住在臺南官署裡。接著又因為代理臺東直隸州知府,是年年底遂將家庭遷到臺東署中。
從1893年2月到1895年1月,這時胡適已從稚齒進入幼童時期,年輕的媽媽馮順弟容光煥發,在熱騰騰、綠油油、紅火火的寶島臺灣,歡度她一生最溫馨的日子。她天天與丈夫廝守,相夫教子,生活甜蜜異常。胡適在自傳《四十自述》曾有描述:“我父又很愛她,每日在百忙之中教她認字讀書,這幾年的生活是很快樂的。我小時也很得我父親的鐘愛,不滿三歲時,他就把教我母親的紅紙方字教我認。父親作教師,母親便在旁作助教。我們離開臺灣時,她認得了近千字,我也認了七百多字。這些方字都是我父親親手書寫的楷字,我母親終身儲存著,因為這些方塊紅箋都是我們三個人的最神聖的團居生活的紀念。”但是這樣平和的日子只維持了一年略多的時間,悲劇時勢隨著甲午海戰的中國失敗、《馬關條約》的簽訂接踵而來,胡適一家陷入悲劇的深淵。
堅持守臺、抵禦日本接管的胡鐵花預測到全島險惡前景,於1895年1月,留嗣秬在身邊,遣四弟及三子嗣秠、書童朗山,將胡適母子送回上海,轉返績溪上莊村故宅。他還給妻子及四個兒子各寫一份遺囑,表示決心已定,以死報國。當年,胡鐵花奔走國事,在家鄉只有薄田數畝,也沒有為自己及家人建造體面的宅屋。現在向海內外開放的坐落在上莊村西南方向、常溪河畔的“胡適故居”(安徽省級文物保護單位),乃是胡鐵花二子嗣秬(號紹之)於1897年主持營建的。回到上莊村的馮順弟度日如年,忐忑不安地等著丈夫的訊息。8月22日,胡鐵花客逝廈門。其二子嗣秬跋山涉水、千辛萬苦扶柩迴歸上莊村。未進村,正坐在胡家前堂的馮氏聞此凶訊,突然覺得天翻地覆,烏黑一片,身子往後一倒,連椅子一起跌倒在門檻上,昏厥過去。間歇,滿屋充滿了哭聲。
儘管皇帝的一道誥命下來,###被冊封為三品夫人,廳堂樑上高懸著蓋有御印的一副黃緞(聖旨),但卻無助於這位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