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修真世家,這整個洪城的修士、百姓誰不給洪家七分顏面,若在以往,洪少霆上門討要,無論是修真之家還是尋常百姓拒絕說不。
洪家七房嫡長孫就只得洪少霆一個,那是被七房的老太爺、老太太給驕縱壞的,聽說他是金靈根,就更得家中長輩歡心了。
洪少霆打著下人,衣袍一揮:“把這老東西給我拿下!”
“老夫給你一個機會離開,三息之內若不離開,休怪老夫出手。”
他長身而立,雙手負後,壓抑了近四十年的苦此刻都奔湧在心頭。
但這人是他侄兒,他給對方一個逃離的機會。
“一!”
洪少霆歪頭看著,譏諷地、不屑地,這可是洪城地界,一切都是洪家人說了算,他看中的姑娘沒有不得手的,待他玩膩了,就拋
到一邊再不過問。
“二、三!”
這是他不離開的。
洪安邦微斂眸子,流露出幾分狠決,當年母親的慘死,他們兄弟被迫逃離洪城,在他鄉謹慎生活,從小到大,他未享受到父愛,便是疼愛他們的母親也被人害死,看著殺母仇人的孫子,他雙手一合,一枚火球頓時在左掌上、右掌下之間生成,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從一個小小的火星瞬間化成了一個抱大的火球,從橙黃、火紅再到幽藍之中帶著赤白。
洪少霆怔忡片刻,那火球的光芒四射,似要在瞬間便將所有人燒為灰燼。幾個下人瞧到此處,哪敢移步,而是一窩蜂地四散逃離。
洪少霆沒想對方的修為如此高,看著那可怕的火球連連後退:“前輩恕罪,晚輩並非有意冒犯!”
“輕淺一句話就想了?”洪安邦濃眉微挑,眸子是烈烈的殺氣。
年幼的他們,生母被毒害身亡。
而那個女人因怕他們兄弟報仇,居然生出了毒殺之心。
他們的苦,是那女人造成了的。
洪安邦雙手一託,右臂拋,火球升空,圍觀的眾修士立時後退,他一掌推出,化成了一條火龍,衝著洪少霆襲捲而去。
轟隆——
火球奔向洪少霆頓時遍體燃燒,那火龍似一條鞭子一般,任他如何擊打,就是不熄不滅,貼著他瘋狂的舔食、燃燒,似要把他化為灰燼。只片刻,洪少霆漂亮的華袍便燒出了無法窟窿、破洞,空氣裡全是被焚燒的味道,似乎還帶了點回鍋肉的肉香味。
洪少霆抱著頭,渾身顫慄,跪趴在地:“前輩恕罪,晚輩再也不敢了。”
洪安邦左手打了指訣,收回火龍,那火龍似退去的潮水,立時消失無隱。“畜牲,退下吧!再有下次,老夫可不會心慈手軟,敢打我女兒的主意,老夫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滾——”
最後一字高呼而出。
然,就在這時,一個藍袍男子踏空而來。
此人容貌俊美,看上去約有三十多歲。
洪少霆慘叫一聲,奔向那男子身後:“爹,這惡人……打我!爹快給我報仇!”
來人正是洪安國!
這就是洪安邦繼母夏候氏與父親所出的弟弟,此人比洪安民略長半歲,當年洪家七房嫡妻未死,洪七老太爺就娶了一房平妻,那是修真四大家族之一夏候家的小姐,他嫁予洪七老太爺後,仗著自己的出身比嫡妻高,處處打壓嫡妻,最後竟使下人毒殺元配馬氏。
洪安國定定地看著洪安邦,這讓他很是奇怪,怎麼此人瞧著有些面善,但自己又確實沒有見過。“就是你打傷我兒子?”
洪安邦揚頭道:“老夫給過他機會,是他不離開非得挑恤。”
洪安國看不出對方的修為,對方一定使用了斂息符。
那剛才從手掌之中奔湧而出的火球、火龍勢頭強勁,但他在一側看到了,此人難道是火靈根,洪少霆是金靈根,這可是金靈根的大忌,而洪安國恰巧正是水木雙靈根,他想水可以滅火,這回此人是犯到他手裡了。
洪安國冷聲道:“老夫也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一息功夫離開,但你女兒得留下來給我兒子做爐鼎。”
爐鼎,連侍妾都不如,這更能狠狠地折辱對方。
同父異母的兩兄弟相對而站,洪安邦認出了他,他卻不知道洪安邦。
對於他來說,他一出生就是父親的心上寵、掌中寶,哪裡會知道他們兄弟的苦。
洪安邦冷笑一聲:“動手吧!”
北城門外,洪安民父子昨天剛從試煉地歸來,今晨一早就有族中子弟送來了一封信,看罷之後,他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