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幸福快樂的四口之家的生活。
就連整個富貴花園的人都在說:“洪董事長離婚了!娶了個新太太。”
“連孩子都二十一歲了呢。”
洪母木訥地站在自家的門前,劉麗雲跳下了私家車,“姐姐,你帶著雪雪在外求醫,人家卻登堂入室了,為了幫他擴大生意,你為他付出了多少,你甚至把父母留給你的房子都賣了給他添置裝置,他現在成功了,是大公司的董事長,現在就可以忘恩負義了。”
劉麗雲走近門,砰砰磅磅一陣敲打,“開門,姓張的狐狸精、小三,你是洪太太嗎?把你的結婚證拿出來?不要臉,居然敢住到我姐姐家,你可知道這房子的房產證寫著誰的名字?”
富貴花園的保安到了!
劉麗雲大聲道:“你們弄清楚,那房產證寫的是誰的名字?是我姐劉媚雲,是我外甥女洪飛雪,那女人憑什麼住到這裡?叫她給我滾出去!”
洪母看著換了鑰匙的家,透過窗戶,她看到裡面的空蕩,家裡值錢的傢俱、擺件都不見了,屋子裡一片凌亂。
“麗雲,別鬧了,他們都搬走了!”
“搬走了?這就搬走了?”
劉麗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姐,當初
你幸好把房產證擱到我那兒,要不然你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洪母道:“你讓妹夫把房產證拿來,好找物業的人換門鎖,整理整理,也許還能住。”
姨母和洪母忙碌了好幾天,才將家裡整理好。
洪母的房間裡,被人用油漆塗得一片凌亂,上面更寫著鮮血般的大字:劉媚雲,活該一輩子守活寡,你是沒男人要的賤\婦!
洪飛雪握緊了拳頭。
她的衣廚裡,所有她喜愛的衣服,都被人用剪刀剪了幾道口子,一條條的口子猙獰得像一張張血盆大口。
那樣的張梅香,竟讓洪偉華視若眼珠。
她不明白,為什麼年幼時優秀的父親怎麼變得如此可怕。
洪飛雪記得張愛玲在〈紅玫瑰與白玫瑰〉中說過一段:娶得白玫瑰,白玫瑰便是落在衣襟上的飯粒渣,而紅玫瑰便是他胸口的硃砂痣。娶得紅玫瑰,紅玫瑰是帳子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便是那一片美麗的白月光。
這,便是得到與未得到的差別。
論容貌,洪母並不比張梅香差,洪母是大氣端莊的芙蓉,而張梅香便是山野的野薔薇;論出身,洪母有個做官的父親、舅舅,算是名門閨秀,而張梅香不過是來自小地方的美麗女子;論學識,洪母是名牌大學畢業,張梅香不過是個中專生。
可,一旦愛了,誰會去想誰更好,心裡更喜歡的便是最好的。
洪母劉媚雲於洪偉華,她便是那掉落在衣襟的飯粒渣,而張梅香便是他胸口的硃砂痣。
*
又半月後,洪母重新僱了一個特護進家。
“段蓉,這是我女兒,往後你就幫我照顧她,工錢介紹人都談好了,一個月六千五,吃住都在我家。”
“是。阿姨放心,我一定用心照顧洪小姐。”
洪母點了一下頭,“我正在與丈夫打離婚官司,平時沒有多少時間在家,一切就辛苦你了。”
洪母決定給洪偉華打電話,這半年多,她帶著女兒四處求醫,已經花掉了一百多萬,每換一家醫院就要做一系列的檢查,又要重新看診,乘坐飛機是頭等艙,花銷就更大了。
“偉華,你能不能再打五十萬到我賬上。雪雪病了,我要給她請特護……”
“要錢可以,把離婚協議簽了。”
“好!我籤,我得分一半家產,房子、你的公司、所有的一切都得分一半。洪偉華,當初如果沒有我,沒有我爸、我舅舅幫忙,就沒有你的今天。洪偉華,我最少得一半。”
洪母終於答應離婚了。
那天,洪偉華帶上一個年輕英俊又略帶些狡黠的律師上門,在他的張羅下,遞交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劉麗雲坐在一邊,不放心地細看了所有條款,“姐,為什麼只要一半,雪雪的那份呢?當初他開公司的本事,可是你找爸和舅舅幫忙湊齊的,他初開公司,沒有生意,也是你找了親友幫忙才有了第一筆生意、第二筆生意,我敢說,初做生意那三年,哪一樁生意不是我們劉家拉過來的。”
洪偉華冷聲道:“別再提你爸了,如果希望你爸有個好名聲就莫再提。否則……”
他頓了一下,眯了眯眼。
劉麗雲倏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