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這名兒叫得令洪飛雪一陣噁心。
她從來不知道,在自己與蕭露踏入旅程時,母親被洪偉華與小三欺負至此。
洪偉華帶著張梅香登堂入室,竟與小三一道欺負她母親。
張梅香指著洪母,俏臉煞白,這是痛的,“你……這個毒婦!”
洪偉華惡狠狠地道:“劉媚雲,你可以不簽字,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往你的賬上打一分錢,更不會踏入這個家半步。我這就找律師遞交離婚申請,就算分你一半的家產,這個婚,我和你離定了。”
洪母手撫上自己的臉,掌心有鮮,張梅香撓她的臉,他卻來捉她的手,讓她任由張梅香打。
她就是踹了張梅香一腳,他就心疼得如同傷了他的眼珠子。
“洪偉華,你是過錯方,要離婚可以
,你淨身出戶。”
張梅香罵道:“黃臉婆!醜婆/娘,你憑什麼繩住偉華的心?他早在二十年前就不愛你,要不是他承諾娶我,我怎會與前夫離婚?”
洪飛雪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洪母從地上身來,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突地轉身扒在沙發痛哭出聲。
“洪偉華,為什麼?幾年前我不同意離婚,一方面是怕誤了雪雪的學業不錯,可另一方面,我以為你只是玩玩。我為了嫁給你,與父母爭執;我為了助你創業,回孃家向父母借錢;為了幫你拉生意,我風餐露宿地跑門道,甚至不惜動用舅舅的關係……那些我們一起吃盒飯、一起接水龍頭上的生水假裝是礦泉水的日子,你全都忘了嗎?”
這些話,洪偉華早已膩了。
但洪飛雪卻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無助而痛苦的媽媽。
她像個受傷的孩子,蜷縮在沙發上。
洪飛雪靜靜地坐在洪母的身邊,洪母睡,她便躺在身邊;洪母坐在沙發發呆,她就坐在一側相陪。
洪母看不到她,更聽到她的安慰。
對於洪母來說,洪飛雪沒在跟前。
一天。
兩天。
直至一個星期後,手機裡傳來蕭露的哭聲:“洪媽媽,雪雪……雪雪出事了。”
失魂落魄的洪母驚道:“雪雪怎麼了?”
“雪雪在旅遊車上突發疾病、昏迷不醒,我們在蟠龍溝人民醫院,醫生下了病危通知單,要我們立即轉院。”
洪母放下電話,發了一會兒呆,快步上樓,然後開始收拾洪飛雪的換洗衣服,再收了兩身自己的,與趙姨說:“雪雪生病了,我要出一趟門,你在家裡好好待著,該給你的工錢,我不會少的。”
“是,老闆娘。”
洪飛雪跟在母親的身後,她看著母親從此踏上了漫漫給女兒治病的道路。
從一個城市輾轉來到另一個城市,再動用所有的親戚朋友打聽腦部專科醫生,然而,一張張的腦部掃描出來,連專家都說沒有異樣,可誰也解釋不了洪飛雪昏迷不醒的原因。
洪母依舊不甘心,堅持要給女兒瞧病。
一次次,洪母滿載希望地奔赴新的城市、新的醫院,又一次次失望無助而歸。從親友的電話裡聽到一個新的醫院名稱,她就會義無反顧地帶著昏睡的女兒前往。
*
這一天,她接到了一個電話,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裡面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是劉媚雲嗎?我是洪偉華的離婚案代理律師,我現在鄭重的通知你,花城市人民法院已授理了你與洪偉華的離婚案,開庭時間是在下個月十二日上午九點正,請你按時出席。”
“洪偉華他太無情了,我女兒病了,他還與我離婚,女兒病了半年多,他可曾來看過一眼,在他眼裡,那兩個私生子女都比我們重要?”
“劉媚雲女士,請你息怒。我是來通知你出席離婚案的,你如果不出席,我將會以你藉故拖延為由,請求法院硬判。據我的當事人所說,你們夫妻早在八年前就已分居且沒了夫妻之實,在這種情況下,是可以硬判的……”
“他想離婚就離婚,我不同意!硬判?過錯方是他,私生女都二十一了,私生子更有九歲,他想離婚,淨身出戶好了,我不攔著!”
洪母憤然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痛苦地看著床榻上的女兒,心如刀絞。
洪飛雪看著母親終於痛苦地做出了決定:帶著成了植物人的女兒回家。
可是,富貴花園二層洋房的鑰匙換了,那裡已經有了新的女主人——張梅香。
她領著自己的一雙兒女,與洪偉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