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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來到倫敦的塔維斯托克劇院,與安徒生離開倫敦的時間大致相同。狄更斯想讓她在慈善演出《內心冰冷》中扮演本來由自己女兒擔當的角色。早在7月,安徒生曾帶著極大的熱情觀看了首場演出。

內利?特南使狄更斯的後半生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情。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從未見過她,同時再也沒見過狄更斯。他與英國這位19世紀偉大作家之間的聯絡被割斷了,但安徒生從來也沒完全搞懂這是為什麼。當狄更斯1870年7月去世時,安徒生在日記中寫道:“9日晚,查爾斯?狄更斯去世了,我是在今晚的報紙上看到的。我們永遠也不會在這個世界上相見和交談了,我再也不會聽到他為什麼不給我回信的解釋了。”

1860年11月,安徒生從瑞士和德國9個月的旅行之後回到祖國,感覺與《生存還是毀滅》中尼爾斯?布萊德一樣沮喪和痛苦,彷彿上帝已經不復存在。在旅行期間,他到處朗誦《拜訪查爾斯?狄更斯》,並獲得極大肯定。始終存在著的那種年輕的躁動與不安感,是安徒生本性的一部分,驅使著他在現實與精神中不斷向前行走,但現在,他對這種環遊世界的喜悅似乎被扼殺了。“生存還是毀滅”這個問題,對他真是顯得愈加迫切了。

“我灰心喪氣,一會兒想死去,一會兒又想活過來,根本不想在家裡待著。但我知道,在其它什麼地方我都不會感覺快樂。未來會是什麼樣?我為什麼要回來?在這次旅途中,我感覺自己似乎是跳到了海里,讓波浪推著我,可這一次波浪又把我推回到了祖國的岸邊。為什麼?”

1860年聖誕節,安徒生是在巴斯納斯莊園度過的,女主人亨麗埃特?斯凱夫尼亞斯連續3年都不得不把自己的憂鬱隱藏在聖誕的喜悅之中,但這並沒有使安徒生的孤獨感減少一分一毫。與往年一樣,在聖誕節與新年這段時間裡,安徒生一直在寫作,翻譯梅耶貝爾的戲劇《普羅麥爾的寬恕》,匆匆寫了幾十封信,還起草了3篇童話:《12封郵件》、《屎殼郎》和《雪人》。就像童話中的雪人一樣,作家渴望有一個爐子來取暖,感覺到肌肉裡有一根撥火棍在撩動。聖誕期間,安徒生在對自己的弱點灰心與厭惡的同時,還能在創作中加入幽默的成分,這種能力本身就是一種藝術,而且無論情況多麼糟糕,安徒生都能運用自如。在創作的緊張之中,他能夠抓住所有互相矛盾的想法,這同時也是在生存與毀滅之間做出一種平衡。然而在聖誕期間,他一直有一種被拘禁和衰老死去的感覺。像童話中的雪人和屎殼郎一樣,安徒生渴望的是炙熱。從窗戶他能看到蓋著皚皚白雪的小樹和冷凍的海岸。南邊有一片無冰水面,像一條窄窄的條紋。夜裡,夢見了可怕的牢房、散發著惡臭的廁所以及被抓住和剝了皮的貓。白天,他在日記中寫道:“我的思想已經不再年輕,生命之花已經開始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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