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19世紀50年代,安徒生即使躲進浴室也很難躲開女人的糾纏。正如1860年11月他在給科林的家信中所提到的,這個城市裡有365個女作家,一天一個:“她們像雲一樣地湧過來,像蒼蠅一樣在屋裡屋外嗡嗡作響。哦!她們的叫囂與恭維是那麼華而不實!用來在簽名冊裡簽名的筆也用光了,昨天還有一位上了年紀的女詩人嘆息著說:“就只用你一滴墨水吧。”
但德國人和丹麥人在馬克森的友誼到1860年左右還是畫上了句號,因為兩國間新的戰爭已經風雨欲來。1863年,弗雷德裡克?塞爾離開了人世,塞爾夫人頓感孤獨和責任重大。直到1869年,安徒生才又回到了馬克森,那時一切都變了。然而,正如安徒生所寫的,那幢房子還矗立在那兒,樣式陳舊、笨拙,但裡面仍然溫情四溢,只是物是人非。塞爾夫人又老又駝,已經不能站起來擁抱這隻丹麥的“天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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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納與李斯特(1)
從德累斯頓和馬克森到萊比錫或是魏瑪只需要一天路程。因此,德累斯頓—萊比錫—魏瑪這個三角地帶成了安徒生40年旅行與藝術生涯的中心舞臺,同時也是他與歐洲關係的中心舞臺。而在19世紀,歐洲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安徒生於1831~1873年期間所做的30次國外長途旅行中,沒有幾次不經過德國的這個重要地區,此處對於安徒生來說就是一箇中轉地。正是在這裡,他開始或是結束了大部分長途旅行,要麼是從丹麥來,要麼是回國。而且從這裡他可以繼續走陸路或是水陸到布拉格、慕尼黑、維也納、巴黎、倫敦、柏林、漢堡、基爾以及哥本哈根。在這片地區,火車、公共馬車、長途汽車以及汽船都可以找到。甚至可以選擇在富有但古怪的朋友家裡過夜。安徒生的丹麥籍德國出版商卡爾?B*9郾洛克住在萊比錫。在德累斯頓,塞爾家族在城裡有一個莊園和一套住宅。而在魏瑪,是世襲大公卡爾?亞歷山大首先給這位丹麥作家提供住所。
安徒生於19世紀50年代對德累斯頓、萊比錫以及魏瑪的拜訪也促使了他與當時歐洲豐富的音樂文化的相逢。他和他在魏瑪所遇到的作曲家門德爾松、巴托爾德、舒曼以及弗朗茲?李斯特成了親密的朋友。在那裡鋼琴大師李斯特是城裡的音樂指導,是他把安徒生介紹給了理查德德?瓦格納以及他的音樂。19世紀50年代沒有哪一座歐洲城市可以擁有這麼多方面的現代音樂生活。而李斯特就是吸引大作家和青年才俊的磁鐵。
對於安徒生來說,音樂在他一生中都起了重要作用。甚至在他小時候歐登塞的家裡,唱歌跳舞都是這個天才少年最喜歡的藝術形式。在很多很多年以後,也就是1874年,他正在忍受肝病以及精神衰弱的煎熬,還得了風溼病,呼吸困難,因此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到戲院去。當時,他在一封信中寫道:“我現在不能聆聽音樂,這是一種折磨。”
在丹麥,安徒生是哥本哈根“音樂協會”的一員。而不管是在家,還是他的長途旅行中,他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音樂和與歌手、作曲家以及鋼琴、小提琴演奏家們的###上了。他的旅行報告和日記充滿了他所看過的歌劇、音樂劇以及戲劇,還有他已經見過和在那些場合下將會見到的音樂家的名字。而關於安徒生文學生涯中的音樂糾纏,可以在他的《紀念冊》中找到大量的材料。他在《紀念冊》裡寫下了他旅行中所有的紀念,因此成為偶遇或經歷的事情的大收藏家,其中包括個人的問候以及來自那個時代傑出作曲家的音樂手稿。這些作曲家們把他們寫樂曲的小紙片和自己的肖像或是乾花放在一起,同時把自己的簽名連同真誠和問候一起送給了這位丹麥作家。除了丹麥籍音樂家魏茲、哈特曼、朗以及蓋德以外,在這本剪貼簿上還有著當時偉大的歐洲音樂家們的名字:弗朗茲?李斯特、賈科莫?梅耶貝爾、費利克斯?門德爾松…巴托爾德、西吉斯蒙德?撒爾伯格、克拉拉和羅伯特?舒曼夫婦、弗雷德裡克?卡克布萊納、阿道夫?漢塞爾特以及其它許多人。他們把對安徒生的問候用當時最時尚的方式表達出來。例如,鋼琴家波恩哈德?庫蘭德於1833年寫的手稿是畫在一張樂譜上的畫謎,由仔細擺成的字母樂符形成了他自己的名字。
安徒生不會演奏樂器。他頂多會敲鼓,就像1819年他有一次去拜訪塞爾夫人,在他穿著長襪為舞會上的第一夫人跳舞時就用自己的禮帽當作小手鼓來敲的。另外,安徒生還喜歡唱歌。當他還是個孩子時,他那優美的男高音就為他贏得了“來自菲英島的小夜鶯”的稱號。在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