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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無情的嘲諷。最後,這篇評論同樣對這位年輕劇作家的伎倆做出了抨擊:把“自己人”安插在頂樓座位中,顯然在耍小聰明。

儘管《徒步之旅》、《尼古拉塔樓上的愛情》和《詩集》都體現出現代的浪漫主義思想,但安徒生顯然還沒有真正走進浪漫主義的大門。這一切看來還需要等待朝拜了德國的浪漫聖地之後,才會發生在作家的身上。

安徒生在乘船離開哥本哈根來到呂貝克之後,便乘坐各式各樣的馬車四處遊玩,途經漢堡、布朗舒維格、哥斯納、海利和萊比錫,兩週之後,他來到了德累斯頓。在這裡,安徒生髮現,自己在這座城市裡絕對不是什麼陌生人或是無名小卒。正如我們在前面所提到的那樣,邁森的一位醫生當聽到這個丹麥人的名字時,大吃一驚:“‘你和那位叫安徒生的著名作家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呀?’於是,我告訴他,在丹麥,只有我一個叫這個名字的作家。醫生說,他拜讀了我的很多作品,這些作品讓他激動不已。”

安徒生在1831年5月中旬離開哥本哈根,在漢堡,由於飽受牙痛之苦,促使安徒生在日記裡寫道,一個人的神經就如同是一部好鋼琴的琴鍵,氣壓可以在上面彈奏:“天氣的作用對我的牙齒便是這樣,先是舒緩而悠長,而後不斷攀高,隨著天氣的變化,我便可欣賞到痛苦所帶來的一切旋律。”但是一看到哈爾茨山美麗的景色,一切疼痛便無影無蹤了。安徒生平生第一次登上高峰,漫步雲間。於是,這個年輕人對大自然的印象突然之間豁然開朗。正如他在後來遊記的序言中所言:“我站在山巔,一個新的世界向我敞開。”他在高山上的浪漫朝聖持續了5個星期,在這裡,安徒生看到了位於“撒克遜瑞士”巴斯臺附近著名的石林。安徒生在1931年6月7日的日記中寫道:“粗獷的群山峽谷筆直地佇立在那裡,山上覆蓋鬱鬱蔥蔥的黑杉,一切都籠罩在奇形怪狀的灰藍色薄霧中……彷彿是一幅精美的油畫。”歌德曾經在巴斯臺的峭壁森林中盡情遊蕩,而在19世紀初,菲利普…奧托?戎格、約翰…克里斯蒂安?達爾、卡斯珀…戴維?弗雷德裡克等畫家也曾經帶著畫箱和畫架,來到這裡尋山探野。他們無不遵循著弗雷德裡克的信條:“畫家不僅應該描繪出他眼前的東西,還要描繪出這些東西的內在美。”

這正是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現在的藝術觀和自然觀。在安徒生於旅途中寫下的書信和日記,以及他在結束旅行後3個月發表的旅行小說《影子》,最核心的內容是他在德累斯頓與路德維格?蒂克的會面。同樣重要的內容還包括他親眼欣賞到拉斐爾的名畫———《西斯廷聖母》。這幅畫掛在位於德累斯頓中部的茨溫格爾宮內的走廊,這裡靠近國家歌劇院和易北河畔的貝魯高地,傍晚,人們漫步在易北河畔,或是駕著輕舟在河中盪漾。但真正的高潮無疑是在茨溫格爾宮內的走廊裡,在這裡,安徒生親眼目睹畫中神秘而美麗的聖母瑪利亞,這張美麗的臉龐對於他來說,有著“孩童般純潔的神聖”,在18世紀90年代後期,很多最著名的德國浪漫作家,包括史萊格、蒂克、克萊斯和霍夫曼都曾來到這個走廊頂禮膜拜。在安徒生第一次來德累斯頓的時候,有一天,他曾經長久地站在拉斐爾的作品前,他在後來的日記中寫道,人們真正應該崇拜和膜拜的,並非是畫在帆布上的油畫,而是“我們用肉眼所看到的軀體所放射出的精神”。

劇作家和大學教師(3)

對於安徒生在1831年夏天這次短暫和匆忙的旅行來說,唯一的缺憾就是沒能見到歌德,18世紀20年代,安徒生一直在熱衷於培養歌德那種狂飆運動式的寫作風格。但是,他後來卻放棄了歌德的創作風格,突然對霍夫曼和海涅等更年輕、更硬朗的德國浪漫主義作家產生濃厚的興趣。由於安徒生無法親自拜見這位大師本人,於是,路德維格?蒂克便成了最好的替補,其原因在於,在德國,許多人認為路德維格?蒂克是“浪漫主義之王”。在80歲的路德維格?蒂克身後,是一個博學而多變的文學生涯,他的作品涉及小說、短篇故事、戲劇以及包括《仙女》故事在內的“民間故事集”,安徒生經常提到《仙女》,使這個故事更是名聲遠揚。這位德國作家熟知北歐文化。路德維格?蒂克是霍爾堡的忠實讀者,也是英吉曼的密友,英吉曼曾經寫信給安徒生,向他介紹了路德維格?蒂克。對於安徒生來說,他和路德維格?蒂克的見面,就像數十年前亞當?奧倫施拉格與歌德的會面一樣,同樣撞擊出刺眼的光芒,給他帶來了無限的靈感———尤其是在安徒生回到家鄉開始創作《影子》之後更是如此。大約在1830年左右,奧倫施拉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