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直接找立國就行了,沒有必要繞灣子。衛軍說女人不懂事瞎出餿主意,他如果想找立國就不會往縣城白跑一趟了。衛軍的爹說,既然這樣,咱先照你表姐夫說的做,好好把屋子收拾一下,等你姐夫哥的訊息。衛軍心裡感到很窩囊,罵自己做事太愚蠢,本想繞開立國獨開超市,現在不僅沒有繞開他,還多了個朱文保,早知道這樣,照女人說的那樣,直接找立國就成了。唉,自己不該逞強時,卻逞了個強。衛軍恨自己沒早知道朱文保的事,否則,自己不會走彎路。不幹這行,誰又去關心此行事呢?衛軍越想,越感到窩囊,心裡就越煩便說聲自己太困,一個人光著背躺在涼蓆上睡覺去了。衛軍的爹坐一會兒 無趣抽著煙,揹著雙手走開。女人看見男人睡著,帶著孩子也出去了。
二
立國回來了。女人看著立國抱著孫子在逗樂,說,你從上次回公司到現在已有十二天沒回家,這麼多天不知你在忙什麼,回來看一看家的時間也沒有?立國沒有看女人似乎沒有品出女人的話味,逗著孫子,隨口說,近段時間公司太忙,自己到鄭州去了一趟,看一看那裡的市場行情。女人說,去鄭州也該告訴家裡人,免得讓人掛念。立國看一下自己的女人,心裡感到不痛快,自己一個大老闆,不是一個小孩子,不可能什麼事都要你過問。他想把心裡話說出去,好讓女人以後少過問自己的事,但他立刻打消此念頭,女人是為自己好,家裡的事如果沒有女人要料理,自己難有今天,立國想到此瞬間隱去臉上的不快。立國想起一件事要和女人商量,便把孫子遞給兒媳,對女人說,有件事咱商量商量。女人看著兒媳抱著孫子上了二樓,自己跟著男人進一樓客廳,挨著男人坐在沙發上。立國問女人是否知道衛軍的事。女人說,是不是繼承光棍家產的那個衛軍?男人說是。女人對光棍熟悉,但她對衛軍並不是太熟悉,只認識他。立國家住在村子最南邊,衛軍住在村子中部稍偏北,廟和村莊大,人多,兩家距離遠,彼此間交往不多。光棍與別人不一樣,在廟和村有人不認識村長,但沒人不認識光棍的。光棍沒死之前,他走到村子的任何地方,剛會說話的小孩子看見他也光棍,光棍的喊著。女人對衛軍不熟悉,對他的事也不怎麼了解。女人聽立國提起衛軍,心裡明白男人找自己商量的事肯定和衛軍有關。兩家平時並不來往,衛軍有什麼事和自家有關?女人有些疑惑不解。
男人看著女人問:“你知道光棍的房院嗎?”
“當然知道,光棍活著的時候,咱租他的房子,他不同意,光棍死後,他的房院被衛軍落得了,那是個好地方。”
“衛軍想在那裡開超市。”
“什麼?他要開超市,你怎麼知道?”女人對男人的話不以為然。
“我也是剛知道不久。”
“衛軍已找你談開超市的事?”
“沒有,我昨天從省城回到縣城,朱文保給我談衛軍開超市的事。”
“衛軍開超市咋又牽涉朱文保?”
立國把衛軍找朱文保合夥開超市的事對女人講了一遍。女人聽罷噘一下嘴說衛軍找朱文保合夥開超市,他們開就是了,不用找你商量。立國說女人不懂其中的關係。女人不服氣說,我知道衛軍和朱文保是姨表關係。立國對女人說,衛軍並不知道朱文保和咱們的關係,他開超市找朱文保合夥是正常的,朱文保不是傻瓜,他知道揹著咱開超市是不可能的,他要先得到我同意才行。女人說,朱文保知道衛軍和咱是一個村的,他還找你商量。立國說,朱文保耍的聰明就在此。衛軍如果是其它村的人,朱文保肯定答應和他合夥,朱文保不僅不會找我立國商量,還會想一切辦法不讓咱知道。立國明白,朱文保和自己商量衛軍開超市的事,表面是爭得自己的同意,其實是怕紙包不住火。對於朱文保縣城的超市,立國早已感到其中有鬼,立國根據朱文保銷售量估算盈利數,朱文保至少私吞三萬塊,也就是說,在每年的盈利數中至少有三萬塊錢不知去向,三萬塊錢對立國來講,可能不算什麼,對農村人可是一筆鉅款,對縣城的人來說也不是小的數目。立國想查朱文保,只是有許多不便,如果超市是屬於自己公司的,立國早換掉朱文保了,即使不換,立國會讓朱文保不敢從中做手腳。朱文保可以胡弄不懂營銷的李忠偉,卻難逃立國的眼睛。立國之所以每年為朱文保的批發部提供貨源,是看在李忠偉李副大局長的面子上。立國知道朱文保僅是傀儡而矣,正因如此,立國才沒計較朱文保的事。朱文保確實忌憚立國,否則,象衛軍這樣的小事朱文保也不會找立國商量。
女人對立國說:“衛軍當初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