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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過掛在一邊的毛巾擦了把臉,我抬起頭,一怔;鏡子裡的人依舊面無表情,眉宇間的冰冷卻已經褪卻,眼眸中隱隱帶著輕鬆的笑意。
只是得到了一點點的善意而已,我就沒出息到這般感動了嗎?
手指一點點劃過映在鏡面上的自己的臉龐,在內心唾棄自己的同時,眉稍眼角的笑意逐漸擴大;然後笑意化為笑容。
是了,我就是這般沒出息。
因為,沙發上的那些東西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後除羅瑞莎之外的另一種關懷,雖然很小但對我來說已經彌足珍貴。
吶~櫻桃,看,這世界其實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冰冷,不是嗎?
我站在浴室鏡子面前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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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起時,我正好把旅行箱中的最後一件衣服掛進衣櫥。
閡上櫃門,順手拿起床頭櫃上的那個粉色零錢帶,我急急忙忙走出房間。
照時間來看,該是送披薩的人到了。
透過門上的安全眼看出去。
入眼的是一頂壓得很低的棒球帽,深藍偏紫色的髮長到耳際,運動服,相貌嘛~看不清楚,我轉了轉眼珠,視線落到那人單手捧著的紙盒上。
是送披薩的吧?怎麼打扮成這樣?
正當我猶豫著究竟要不要給對方開門時,門外的那人抬起頭,隱藏在帽沿下的秀麗的臉龐與那雙幽而深的瞳猛的撞入我促不及防的眼中。
看上去年紀與我相當的少年,氣質清澈透明。
我後退了一步,伸手開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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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海鮮至尊披薩XXX元謝謝惠顧。”
少年微顰著眉,神情冷淡,音調毫無起伏,說話不帶任何停頓。
我挑挑眉,翻開零錢袋找出一張紙鈔“不用找了。”同時伸手接過他遞到面前的紙盒。
轉身時,那少年呆在原地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於是我端著紙盒準備關門;又是一串詭異的毫無起伏話從他嘴裡冒出來,
“海鮮至尊披薩XXX元卻給了五千日元不用找零意思是說剩下的算小費可是店長沒要求能夠收取客人小費啊啊真討厭這就是有錢人把拉把拉把拉”
我說啊~把紙盒用一支手端著,我不禁伸手揉了柔額角,給上門服務的人小費這種是不是很正常的嗎?你用得著一副遇見什麼世紀大難題是的杵在門口左右為難嗎?
嘴角抽了抽,我放下按在額頭上的手,滑到門把上,後退一把關上門,將還在唸叨的少年隔絕在門外,
真是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我在內心對他作出評價的同時,尚未完全關閉的門縫裡傳來少年大段唸叨的結尾。
看來我們對彼此是所見略同。
聳聳肩,我的注意力隨即被手中尚且溫熱的紙盒勾走,轉身,走到廚房餐桌邊上,找出刀叉開始享用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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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居的生活,從海鮮至尊披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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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很早就爬上那張軟綿綿的床,一覺睡到大天亮,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東西就出門閒晃。
首先就是把附近的所有地形摸個遍。
先到銀行取錢,然後帶著錢包直奔市場,中午回到家時,早上兩手空空出門的我大包小包滿載而歸,
各種各樣的生活必需品,食物原材料,水果等等將廚房的櫃子與箱塞得滿滿的;
第三天,我跑到購物廣場,在那裡消磨時間;
第四天,我買了包括果汁機在內的幾樣小家電;
第五天,呆在小區的公園裡曬太陽曬了一天,直到月出東鬥才意猶未盡回家。
然後,第六天,隱藏在周圍的那些視線撤離;
我如同往常般出門,走進購物廣場時並沒有搭乘向上的電梯而是從另一個出口拐了出去,招手攔了部計程車朝著羅瑞莎所在的娛樂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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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被人找回去已經過了將近一個禮拜,我的不知所蹤不知道是不是給羅瑞莎帶來什麼困擾,這幾天因為身邊一直有人在觀察著,我無法輕舉妄動,現在那些人撤離,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修道院見羅瑞莎。
告訴她,我安然無恙,請不要擔心。
觀看,謝謝配合!
晨曦之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