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著向日嶽人,心中一片冰涼。
…………
向日嶽人等了半天也沒見日吉若接過他交出去的資料,他有些詫異抬眼看過去,隨即微微一怔;日吉若面無表情眼神卻光芒暗淡,甚至隱隱帶著些許淒涼。
不是心急火燎的嗎?怎麼東西送到了他卻反而露出這種表情?向日嶽人有些奇怪,他承認自己心裡對於學弟多少有些怨懟。
那些怨氣來自於向日嶽人的父親接到日吉組打來的電話,那些人在電話中態度強硬,話裡話外還透露出如果不按著他們的意思辦,今後還會有更大的麻煩。
向日嶽人家一直都是規矩的生意人和黑道沒有任何瓜葛,日吉組組長遇刺訊息傳到向日家之前,根本沒有人知道自家商場還接待過這麼位危險分子…
向日嶽人撇了撇嘴,冷哼一聲;那些不見天日的恩怨和向日家有什麼相干?憑什麼要威脅他們無關的人?
原本向日嶽人的父親是要親自來日吉組一趟的,可是卻被向日嶽人攔了下來;他父親一直循規蹈矩從未和黑道打過交道,向日嶽人卻不同,因為日吉若的關係,他想多少自己也會比父親大人多一分保障;所以他來了。
雖然被人悶在茶室裡,屋外還守著人,至少生命應該沒危險;可他還是不爽,所以現在向日嶽人毫不客氣的把不滿盡數送還給姍姍來遲的學弟。
不過…看日吉若這個樣子,似乎…
看著自家一直冷靜自持的學弟眉言間暗藏的疲倦,向日嶽人心中一動接著又想到在門口時學弟對兩個看守人員的憤怒表現,於是心中盤踞的怒氣漸漸有些動搖。
聽說,日吉組長到現在也沒有露過面;將心比心,日吉若心中必然比任何人都不好受,而且如果之前那些人不是出自日吉若的授意,那麼…
向日嶽人橫了自己帶來的那人一眼“你,先到外面去。”
“可是…”那人猶豫著。
“嗯?”向日嶽人挑眉,涼涼的問道“有意見嗎?”
“啊~不。”那人隨即站起身,退了出去。
“就在走廊上待著。”向日嶽人指了指外面走廊某個位置,那裡從屋內看出去外面的人有任何舉動都逃不過室內的視線。
清場完畢,向日嶽人敲了敲桌子,語氣驟然惡劣“喂!你那是什麼表情?”
日吉若被他突然變壞的態度弄得怔了下,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對著學長我,你那種被拋棄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向日嶽人恨恨眯眼,拿出網球部內聞名於世的驕縱跋扈,外加不講道理“不歡迎嗎?”
“啊~沒什麼。”日吉若下意識辯解道“我走神了,實在…”呃!?不對,向日學長怎麼…
日吉若渙散的目光猛地聚焦“向日學長,你恢復了。”
向日嶽人伸爪,橫過兩人間隔著的茶桌,按到日吉若頭上,揉啊揉順便咬牙“你才有病!”
“喂!”日吉若護著腦袋,不讓整齊的頭髮淪落到學長的魔爪中。
“啊!你還敢反抗學長!”
於是叫囂,於是還手;慢慢的,室內凝滯的氣氛消逝變得輕鬆起來。
最後,向日嶽人收回手,心滿意足看著日吉若被揉成亂草的腦袋,笑得無比愜意;日吉若含恨瞥了眼臉頰通紅的自家學長,忿忿然。
兩人目光相對,之前的隔閡早已經不知去向。
向日嶽人伸手點了點那份宗卷袋“需要我幫忙嗎?”
他看出來了,日吉若心裡藏著一些事,並且那些事極有難度,所以才造成他眉言間沉穩消失,整個人顯得有幾分惶惶不安;向日嶽人想問看看有沒有什麼自己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
日吉若沉默下來,臉上的笑意倏然消失“不,這是我自己的事。”日吉組內的風波,不需要捲入其他無辜的人,特別是他們網球部的同伴們。
“學長的好意,我心領了。”日吉若冷冽的暗金色眼眸流露出幾絲異樣的溫度。
“好吧~”向日嶽人也不堅持,他眼珠一轉換了個提議“我們一起看吧~那些攝像帶我之前研究過,而且是我家的商場,我比較熟悉。”
雪白的宣紙門敞得開開的,有幾縷日光斜著穿過走廊拖邐在茶室內的地上;向日學長水晶藍的瞳眸柔亮溼潤,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席捲而過,為炙熱的夏季憑添一絲淡淡涼意。
日吉若渾身不知名的焦躁瞬間消彌無蹤。
“好。”他點點頭,答應的同時整個人放鬆下來。
維多利亞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