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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這屋說話,那屋可以回答。有時雨下得大點兒,房頂就漏。大下大漏,小下小漏,不下還漏。一次雨下個不停,水滴到床上,我就挪床。床是兩個板凳搭塊板,好挪。可是,從這兒挪到那兒,從那兒挪到這兒,怎麼挪都躲不開漏水,我被褥全溼了。終於,又受潮又受涼,搞得我發了瘧疾,打擺子了。開始我冷得不行,渾身打顫,然後高燒,把我燒昏了。我不知道是誰,把我給背到了半山上的醫務室。等我第二天能睜眼時,看見自己孤零零地躺在一個破窯洞裡。

那時候魯藝有個衛生員,他每天來給我送兩片藥,端點兒水。我對那個衛生員印象很深,因為他邋里邋遢,髒了吧唧,太不像一個搞醫的人了。他到延安參加革命,說原來是搞醫的,就被分配當了衛生員。醫務室那個窯洞在半山上,就我一個人昏睡在那兒,晚上有沒有人給我關門,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有人給我送過一次大餅,卻不知道是誰給買的——我們食堂沒大餅,然後就是每天吃藥的那點兒水了。當時都不懂生病應該多喝水,衛生員也不懂。打擺子這種病,是隔一天打一次,一天昏睡,一天發作,吃了一星期藥都沒管用。終於,衛生�